秀瑶嗯了一声,笑道:“爹,他就是给我们地瓜的人啊,还把地租给我姥爷家种,还帮咱们介绍了林大叔送树苗来的。”
听她一说,秦大福一拍脑袋,“诶呀,终于见着人了,是他呀,你说你这个孩子,昨儿怎么不跟我说,我也好跟人家道谢。”
“爹,他病着呢,我也没好意思打扰。再说了,以后有机会呢。”她原本要让爹认识他的,只是齐风受伤,不愿意多见人,她也就不好太过随意。
秦大福却也欢喜:“知道是哪里人就好了,回去咱们就去拜访人家,得上门道谢。”
秀瑶却又犯难,虽然她知道齐风家在哪里,可却不是能随便找到他人的,毕竟他也不在家。而且每次见他,都是意料之外的,根本没有一次是按照计划的。不过,反正会有机会的,她也不着急。
秀瑶陪秦德才等到孙郎中,让他先跟孙郎中说说媳妇的病情,孙郎中听了也没说让他把人送来,只又问了几个细节,然后就开了方子让他抓药。
秦德才抓了药,发现比之前预算的还便宜好多,欢喜道:“大医馆的郎中就是医术高明,都不用看病人就能开药。”
秀瑶见秦德才媳妇有治,她也替他开心:“哥,也不是所有的郎中都有这本事,孙爷爷可是最厉害的。”
那边孙郎中捏着几根胡子,得意地哼着小曲,然后慢悠悠地品着茶,滋溜滋溜地有声。
秀瑶又和他聊了几句,问了一下齐风的事情,见她关心齐风,孙郎中倒是很开心,让她放心,齐风没什么大碍的。
呆了一会儿三人告辞离开医馆回家,一路平安,到了村里的时候,秦德才对秦大福和秀瑶道:“叔,瑶瑶,你们家要是有活,可记得找我帮忙呀。不农忙的时候,我就在家呢。”
秀瑶嗯了一声,“哥,我们一定会麻烦你的。”
家里人虽然有点担心,但是也知道人多没事,多半是晚了带了钱不敢赶夜路就住下了。秦大福把钱交给柳氏,虽然是大白天的,可一路上叮当叮当的他也心惊肉跳的,生怕招惹了贼人来。
柳氏把钱照旧藏好,回来道:“以后咱家也得换成银子,收藏还方便。”
秦大福也没想到自己家会有这么多钱,他道:“就是花的时候不方便,咱家还得买戥子,也没人会看。”
柳氏笑道:“让瑶瑶学学不就得了。”说着她又跟秦大福商量秀芹的嫁妆,许二妮的聘礼等。柳氏嫁第一个女儿,虽然家里不怎么富裕,可也不想太寒碜。
她道:“咱们要做十六床棉被,秀芹陪送十床,十全十美嘛。家里还得给大业留个六床,人家再陪送六床或者八床的。棉花咱们自己有一些,他姥爷家留了一些,不够的三爷爷家凑凑就行了。就是这布得买,要是让大成帮忙买也行,可我寻思着她小姨不是说把织布机给咱们瑶瑶么,回头早点去拉过来,我在家里织布。两天织个一匹,在秀芹出嫁之前也足足织出来的了。”
秦大福不同意:“那你多累呀。”
柳氏笑:“哪里累了,还有不分家的时候累?这时候累我也高兴。”
秀芹听见道:“娘,还是我织吧。”
柳氏道:“你还是做你的针线活,布我自己能织。到时候你姥娘家也能帮忙织两匹,你大妗子和大嫂子都织布的。”
秀瑶在一旁算账呢,她咬着笔头,“娘,平时不织布,这会儿忙忙活活的干嘛,那么累,还是算了。你拿了钱让俺小姨夫帮忙买几匹好了,再不行村里谁家织布,我们买了也一样。”
柳氏让她不许咬笔头,“那还是你小姨夫帮忙买好,还得染布,让他把染料也给买来。”
秀瑶赶紧道:“娘,姐姐嫁人呢,又不是我们自己家用,还是送去县里找染坊给染吧。我看来村里染布的染布匠也不行,颜色不够正。”
柳氏和秦大福几个笑起来,柳氏道:“咱们这丫头呀,就是懂得多。你这么心疼你姐姐,娘还能不答应,成的,咱们就送去县里染。”
然后又说打家什儿的事儿,床和大家什儿人家老白家都准备了,让他们也别忙活。柳氏知道人家体恤他们,但是也不能太寒碜。这子孙桶一对、铜盆一对、木盆一只、梳妆台和绣凳一套、炕柜一组、大衣箱一只、手箱子两只、各种小箱笼一套,这一些还是要的。
秀芹的四季衣裳,秦家是要自己准备的,单的、夹的、棉的,会客的、家常的、寝衣、xiè_yī,鞋袜等,一样样的都要准备。而且还得给女婿也做两身衣裳,算是新娘子送给女婿的贴身衣物。
另外一些小物件,一样样的也颇费心思,有时候反而是这些小东西,也很要紧的。
秀芹自然也欢喜得很,如果不分家,她出嫁的时候,也就是做一身大红的衣裳,然后好的话坐着驴,不好的话说不定还得坐小推车,随身两只箱子,带着自己的贴身衣服就去了婆家。分了家,爹娘哥哥妹妹们能干,她倒是先成了受益的,心里说不出的感激。
听着爹娘和妹妹在议论自己的嫁妆,她虽然害羞脸红,却也竖着耳朵听,抿着唇浅浅地乐。
商量了女儿的,又商量儿子的,不过秦业的亲事,当务之急是修缮房子。
秦大福计算着:“石头、木头什么的,够盖一间的。”
柳氏也帮着盘算:“大业成亲,他姥爷怎么都会帮衬的,木头、秫秸都有的,咱们就是早点多晒土坯是正经。”
秦大福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