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见谢奇阳目光坦荡,吁了一口气,道:“亲家,只要不是你就行。”
谢奇阳见明王如此关心,道:“多谢你为我着想。”
明王比谢奇阳个子整整高一个头,仍像以往那般亲热的搂着谢奇阳的肩,道:“咱们兄弟谁跟谁。你不晓得,我实是怕那小郎跟你有关系,伤了雪妹的心,也损了你的名声。”
谢奇阳心里有些感触。从潭州至今十几年,明王一直把他当成兄弟对待。当年在潭州,他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匈,明王知道他被谢族赶出来,没有兄弟姐妹,对外一直自称是他的哥哥,帮衬着他。明王是个性情中人,也有着皇室人的高傲冷血狠厉,但那是对外人,对他不是这样。
明王带着谢奇阳去瞧看昏厥躺在床上的谢念阳,道:“你有没有觉得他像谁?”
谢奇阳原本很淡定,看到谢念阳的脸,顿时心跳加快,难怪明王会怀疑他,谢念阳的容貌真有几分似他。
明王低声道:“我头一眼见着他,就想到了你。好在雪妹、小玲珑都是极信任你,不然这会子早就哭闹上了。”
谢奇阳到了大厅,立刻去安慰何七雪,见妻子一脸的信任,心里很是欣慰,道:“你受惊了。”
何七雪的手被谢奇阳紧紧握住,微笑道:“我岂能不信你。瞧你累得又消减了。”
谢奇阳没办法不累,建燕杭大运河跟修建水库、挖江堤截然不同,要艰难的多,前期的活计无比繁杂,他常常忙的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想不瘦都难。
谢奇阳珍惜跟家人团聚的时间,赶紧叫奴仆请来了江氏与柄叔,将青色圆形小儿巴掌大的玉佩给两人传看,问道:“奶奶、柄叔,此物你们是否认得?”
江氏刚看了玉佩一眼,便点头道:“我认得。这是潭州谢族嫡子身份的凭证。”对着众人激动的道:“我孙子是庶出,没有这样的玉佩。那个私生子跟我孙子没有任何关系。”
但凡大家族都是规矩重,对于嫡庶身份更是划分的很清楚。潭州谢族曾经出过二品的官员,自那时起族长规定凡是嫡出的子嗣,满了十岁,配发一块证明身份的名贵玉佩,玉佩正面是个“谢”字,反面是排行。若是嫡出子嗣犯下大罪被赶出族门,要收回玉佩。
江氏有两个儿子,都是嫡出,每个儿子都有一块这样的玉佩。大儿子去世时,她已经自请休离跟谢族没有任何关系。二儿子是谢奇阳的生父,去世之后,玉佩被族里收回。
谢奇阳是庶出的事,人人知晓。江氏为证明谢奇阳的清白,特意指出谢奇阳的庶子的身份。
柄叔将玉佩呈给江氏,对着众人道:“老奴曾当过老爷爹爹的书童,他有一块这样的玉佩,他过世之后,谢族里的人把玉佩收回去了。”
江氏拿着玉佩翻过来,反面的左下脚写着一个蚂蚁大的“八”字,跟何七雪道:“我的眼晴好着呢,能看的清楚,反面是个八字,这块玉佩应是谢族排行第八的嫡子所有,跟我的孙子奇阳没有半点关系。”
江氏可不想让孙媳妇误会孙子,一上来就将为谢奇阳辩解。谢族虽然已经衰败,家族里的嫡子却是基本上都活着,每人身上都有这样的一块玉佩。她实话实说,才不怕有人到潭州谢族去查。
谢玲珑美目流转,很快脑海里就闪现一个人,道:“谢族谢八就是谢林与何氏的长子谢奇行。当年谢奇行弃在大明宫宫门前街道出了丑的何氏于不顾逃走失踪。我以为他被仇家杀死,却没原来他竟跟李芙搭上关系。”
何七雪惊诧道:“何氏?”
多年前何七雪去谢族过年,何氏跟着谢林回谢族探亲,何氏摆下赏梅宴,何七雪在那回差点被恶人害死。前几年何氏毁了白云观观主慕容齐云的清白。何七雪想忘记何氏都难。
谢奇阳蹙眉头道:“谢林一家人真是阴魂不散,这么多年过去还折腾出事。”
和泉肃容道:“珑珑,既然已知道玉佩的主人是谁,我这就派人去把他找出来。”
明王不容置疑的道:“臭小子,此事你就不要管了,都交给我。谢念阳的身份特殊,我要把他带到长安。”
谢念阳是日本天皇指定继承者武田奉熊的嫡子,在李自原的计划之中,将来平唐占领了日本国,封谢念阳为郡王,便于管理日本人。
谢念阳十分聪慧,知道自己对平唐帝国有用处,便大张旗鼓的来到谢府认亲,料定没有人敢杀他。
谢玲珑向和泉点头。此事由明王去处理最好不过。
明王将谢念阳弄醒,跟他讲了玉佩的事,见他面色微变,道:“你娘是个疯的,她将谢家老八当成了谢奇阳,认错人了。你的爹爹九成是谢八谢奇行。”
谢念阳内心很是失望,表面上不动声色,道:“我未去过潭州谢族。”
明王冷哼道:“今个我便带你去潭州谢族,你自个去问,我不跟着,你听听他们怎么说。”
明王说做便做,晚饭都不用,就骑着灵白雕带着谢念阳、灵蟾蜍、灵鼠去了潭州。半夜到达,在郊外投宿客栈。
次日清晨,明王留在客栈,谢念阳独自外出打听谢族。
谢族已经落败十几年,有本事的子孙早就搬出去自立门户,留在族里的几十人都是老弱病残。谢念阳拿着玉佩一连问了十几人,答案都跟明王所说一样。他不甘心的去潭州城府几个谢家的嫡子家里询问。
黄昏,谢念阳满脸沮丧回到客栈,明王知道这回他是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