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后的脸色一变,刚才醒过来不应那样哭喊着,应该顺着自己编的元圣皇后的话意才对,怪只怪她想要借此为难一下这可恶的小子。
安幸公主看到母亲被为难,呛声道:“皇兄,你不要被她骗了?她是故意这样说好能栽赃给我母后……”
“公主怎能这样说话?这里多少只耳朵听到太后娘娘哭着嚷着要到光陵去?莫非在公主的心中,对太后的孝道就是如此?那就真的让人寒心了,亏你还是太后十月怀胎所生的公主。荀真初怀孕,最近也忍着孕吐的不便,知道怀孩子的辛苦……”
“就你知道怀孩子的辛苦吗?我会不知……”安幸公主大声驳道,可这话才说了一半,她立时就住嘴,脸现难堪,那次的孕事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若给人知晓,她往后都没脸见人了。
但包括柳太后在内的所有人都听到安幸公主那说漏嘴的话,她知道怀孕的艰辛?
荀真狐疑地看着她别开的脸,“公主什么时候有孕了?怎的没听高大人提及?这是可喜可贺之事,定当要贺上一贺才好。”
安幸公主猛然咬着唇看向荀真,不假思索地道:“本宫现在仍是处子,何来的孕事?”说完,又猛咬自己的下唇,该死,她怎么越说越不像话?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安幸公主下嫁给高文轩已经有数年之久了仍是处子?这实在太骇人听闻了。
柳太后这回顾不上去装病,而是惊讶地看向安幸公主,颤着声音严厉地道:“你……说的是真的?高文轩竟欺你至此?皇上,这件事不得不查……”
“没有,母后,不是这样的,我……我最近与驸马感情有异,所以才会口不择言,……都成亲了数年,如何还会是处子?母后,儿臣看你身体已经恢复了,那……儿臣先行回去,不打扰母后休养了。”安幸公主悻然着脸色落荒而逃,怕被别人追问自己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不然最后惨的一定是自己。
荀真看了眼她匆忙离去的背影,这安幸公主一向是得理不饶人,突然就这样走了?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再看到柳太后正忙着唤:“安幸……”
安幸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她现在不禁也迷惘起来,想到高文轩对自己依旧未能忘情,不会是文轩哥哥为了替她出口气而强行要安幸堕胎吧?安幸再不好,也不能如此枉顾一条小生命啊,文轩哥哥糊涂啊,再想想又不对,安幸怎么会说出自己仍是处子的话?
宇文泓看到她的神情变了又变,看来是在想安幸说的那几句话,遂伸手揽紧荀真的柳腰,在她耳边低语一句,“别想得那么多,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能忧思过重。”看到她眉头舒展,这才放心下来。
回头看向柳太后,“太后,安幸还真的是小孩心性,你放心,高驸马那儿朕自会过问,安幸不也是朕的皇妹吗?其实真儿说得又何尝不在理?”叹息一声,回头望着柳太后,“太后,元圣皇后那儿朕会亲自去祭拜为太后说清楚为难之处,先祖母只是有所误会而已,太后无须为此有负担。既然你是如此维护皇室的名誉,朕也不好害得太后被人指责言而无信。现今看来太后的病体似乎康复了不少,朕命人再做准备送太后往皇陵,朕并不因太后不是朕之生母而薄待你。”
柳太后本就被女儿气得够呛,现在更是差点要吐血,好哇,这两人拐着弯送她出宫,她偏不如愿,表情一缩,唉唉叫起来,“啊……我的头好痛……”
柳晋安也赶紧安抚道:“太后娘娘,您的凤体又违和了?来人,宣御医……”
宇文泓上前用只有那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太后,柳相,好了,不用装了,你们在弄什么伎俩朕都清楚,既然不想去皇陵那就给朕安份点,不然朕一定会强行送你到光陵去陪伴父皇。”
柳氏父女都惊愕地抬头看着宇文泓那清冷的面容,这年轻的帝王不是开玩笑的,柳太后不禁咬牙威胁道:“你不怕别人说你不孝?”
“哼,太后,你太小看朕了,不管你是有病还是没病,朕要你走,你自然就得走,记住,你并不是朕之生母,天下人都知道你不过是继母而已,朕敬你,你就还有好日子可过,朕若不敬你,了不起就担几句闲言碎语,好好地想想朕说的话。”宇文泓这回不留情面地道,转身扶住荀真的手,眼角斜睨了一眼太后发白的脸色,“太医院听令,好好地为太后治病,若是痊愈了,那就遂了太后之心愿前往光陵吧,若是仍然凤体违和,那就在慈宁宫好好地养病。”
一会儿后,他又道:“孙大通,传令给张三久,派侍卫到慈宁宫前来值守,不许闲杂人等进来打扰太后休养,至于外人的求见,每月一次即可,多了不利于太后养病。”
柳氏父女都倒抽一口凉气,柳太后的脸色更是铁青,这小子竟想将她软禁在慈宁宫?“皇上,你不能这样做?哀家乃你继母,依例也是……”
原本正被宇文泓扶着离去的荀真回头看向柳太后那发狠的脸,对着这柳氏父女,嫣然一笑,“太后,这正是皇上对您的孝心,好让您能安心养病,您怎可以不接受呢?柳相,娘娘要静养,你还忤在这儿岂不是有碍娘娘的凤体康复?”
柳晋安被荀真这样一呛声,握紧老拳,如果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