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浑身一个哆嗦,挺直脊梁跪在地上,信誓旦旦的说道,眼神慌乱的避开了穆流星几乎要杀人的目光。
“你最好如此。”
穆流星冷冷的哼了一声,飞快的迈开脚步走远了,飞快的朝着书房走去。
她盈盈秋月般的眸子深处闪过凛冽的光芒,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流霜一定出事了,说不定这件事情还是穆流苏在背后一手策划的,不然为什么秦如风并没有将那个傻子给强了,让她那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还笑得那么开心。
想起穆流苏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双宛若可以将人看穿的眸子,还有近段时间来她们背后一系列的小动作那么的顺利,穆流星忽然觉得脊背凉嗖嗖的,心脏也跳得飞快,一种几乎要将她击垮的恐惧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想要尖叫。
难道她们被穆流苏设计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个可能,穆流星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上,眼睛里剧烈的恐惧翻转着,压得她几乎要崩溃了,她捂着砰砰跳的心脏,眼角有泪水落下。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像被万年的寒冰侵入,冷得她浑身颤抖。
她想要尖叫,却发现无论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声音,只有寒意,冰天雪地的寒意将她包围,让她喘不过气来。
“小姐,你怎么了?”
身后跟随的丫鬟发现她脸色不对,心几乎要提到了嗓子眼,焦急的扶着她的手臂,想要将她扶起来,穆流星却如遭雷击,粗鲁的拍开了丫鬟的搀扶,“别碰我!”
她的力气那么大,那丫鬟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摔倒在地上。
不,绝对不可能的,她们计划得那么隐秘,穆流苏那个傻子怎么可能有那么细腻的心思手腕知道她们的密谋,一定是巧合,是她自己吓自己。
她不能这样,在敌人没有发出攻击的时候,自己率先溃不成军了,一定要冷静,不能自乱阵脚让敌人有了可趁之机。她是穆流星,怎么可能被那个痴傻小姐打败?说出去一定会让人贻笑大方的!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她应该鼓起勇气,以最好的状态来迎战,而不能像这样以消极的心态出现。
穆流星咬着唇,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将那股恐惧给压下去,极力的维持着镇定,缓缓的站起来,朝着穆煜雄的书房走去。
流霜要是出事了,她一定会跟穆流苏拼了,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不要脸的臭女人,竟然敢算计她和流霜,不过是一个娘早死的痴傻小姐,她以为她是谁,真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吗?
穆流星拳头捏得紧紧的,妩媚妍丽的脸上浮起了冷若冰霜的杀气,阴狠的模样像来自地狱的恶鬼,吓得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穆煜雄的书房就在眼前了,穆流星身上凛冽的杀气忽然消失不见了,水汪汪的眼睛里忽然浮起了楚楚可怜的泪水,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门口的侍卫面无表情的站着,看到穆流星走过来的时候,只是恭敬的喊了一声,“三小姐。”
穆流星抬起泫然欲泣的脸,笑得苍白而无力,楚楚可怜的说道,“几位大哥,我想进去书房见爹爹可以吗?”
这些侍卫都是父亲的心腹,除了父亲可以差遣,再也没有人使唤得动他们,是以穆流星不得放下身段好言好语的恳求着。
即使她心里的仇恨不断的撕扯,不断的加大,也只能以一副柔弱的姿态出现着。
“回三小姐,将军出门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一个侍卫握紧手中的长剑,眼神警惕犀利,不卑不亢的说道,丝毫没有将穆煜雄的行踪告诉穆流星的意思。
“爹爹不在家?那他去哪里了?”
穆流星满怀的希望被人用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冷飕飕的全部破灭了。
“将军的行踪属下不可以过问,所以属下并不知道将军去哪里了。”
那侍卫依旧面无表情,眼神直视着前方,机械的回答道。
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
穆流星怒极反笑,死死的盯着这些不为所动的侍卫,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恨的走远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她不问了还不行吗?
不过就是几个侍卫,拽什么拽,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
“我们走!”
穆流星脸上冷得快要冻僵了,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些无动于衷的侍卫,压下心底的熊熊怒火,咬着牙恨声走远了,不告诉她,那她自己去问穆流苏不行吗?
爹爹一向将那个女人视为掌上明珠,她一定知道父亲在哪里。
穆流星沉思着,终于还是决定压下心里那些恐惧和恨意,去问穆流苏去,就算她猜得到那些想要陷害她的手段又如何,只要没有证据,谁也奈何不了她穆流星。
她站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下面,眼睛望着前方,眼睛里闪过变幻莫测的光芒,忽然扯着嘴唇轻轻的笑了起来,在一切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她绝不认输。
“去清荷轩。”
殷红的嘴唇动了动,轻柔的几个字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在身后几个丫鬟瞠目结舌的目光中,穆流星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清荷轩的方向走去。
清荷轩里,穆流苏纤细莹白的手握着茶杯,澄黄清澈的茶水轻轻的荡漾着,有节奏的摇摆着,碰到茶杯的边缘,翻卷起一层波浪,寂静无声。
屋子中央跪着一个丫鬟,浑身哆嗦颤抖,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那额头上有豆大的冷汗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