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花容月貌,空有满腹诗书,这让她满心不平不忿,当然要拉一个比自己更不如的人出来。
这个人自然就是她!
果然,段毓岚闻言就不再推脱了,僵笑着点头,“好……好吧。”
先应下吧,回头去找曾嬷嬷商量了对策再说,不然,看样子,她这个嫡姐是不会善罢甘休。
难道真的是纯粹好客,希望姐妹家人团圆吗?
看着那满脸诚恳、姐妹情深的段毓秀,段毓岚暗暗在心中蹙起眉头。
一泼未平,一泼又起,还有多少难事等着她呀?
回去的时候,段毓岚自然心情又不好了。
董姑姑是知道事情的始末的,想劝她,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如果王爷在这原本也不是什么难事,可问题是如今王爷生死未明,哎……
回到家里,段毓岚立刻将今日见到段毓秀的事对曾嬷嬷讲了,曾嬷嬷听后也是一筹莫展。
“我看这大姑娘是打听过了,故意为难。”凝眉沉默了一阵,老人道。
“我也觉得是这样,可是就是这样我们又能怎么样?如今姨娘还在这王府里,回去如果大姐姐去和父亲说,父亲一定会迁怒姨娘的。”段毓岚一脸忧戚的点头。
“郡主,别担心,还有十天呢,这十天说不定王爷就有消息了呢。”曾嬷嬷劝慰她。
段毓岚听了不置可否,垂下头。
“郡主,如果王爷这次真的回来,您难道还不想和他回去吗?”老人看她一眼,问道。
段毓岚听罢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才幽然开口,“当然,我已经在佛祖面前许下愿,只要他能活着回来,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老人闻言却是再次看向她。
还是不直接说和王爷回去,该是内心依然不愿吧?
“嬷嬷,我累了,要去躺一会儿。”段毓岚避开老人那探究的目光,站了起来。
在焦灼等待中,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中秋将近,只不过却还是没有欧阳睿的消息。
段毓岚已经确认欧阳睿无有生还的可能性了,因为假借经商为名去了大越的曾全带了消息回来,那就是杨太后重病,正在全国征召名医。
杨太后为何重病?
虽然并未公布欧阳睿的死讯,但能打到一个强悍母亲的能是什么呢?也只有儿子的事而已。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异常的空异常的痛。
那个男人,那个让她恨让她爱的男人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只可惜却不知道他到底长眠在那里,以致于想带着儿子去为他上柱香都不知该何去何从。
想着这些,她终于忍不住泪水潸然……
“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您、您怎么哭了?”就在这时,屋门被推开了,身着官绿色潞绸褙子的董姑姑走了进来,当看见她满脸的泪水时,立刻禁不住担忧的问。
“我没事。”段毓岚擦干眼泪,转向她,一指身边的椅子,“姑姑,请坐!”
“这……”董姑姑迟疑,但看了她的一眼,最终还是坐下来。
“我想有件事托付姑姑。”段毓岚看了她道。
“夫人哪里话,说什么托付,有事还请尽管吩咐。”董姑姑听了,赶紧摆手。
“明日一早我就回昆城,但我不准备带小曾岑去了,因为我要将他交给姑姑,希望姑姑将他带回汴州,交给杨太后,就说……是王爷的儿子……”说到最后,段毓岚终于忍不住再次落下泪来。
后日就是十五,她明日会回大里的都城昆城,去祥亲王府见父亲和姨娘。
小曾岑呢,她则让他认祖归宗。
因为她这番回去,就没打算全身而退。
不管是她私逃,还是如段毓秀所想的被大越王爷所休,她知道父亲都不会放过她。
她索性自选了断。
相信,看在她这般作为的份上,父亲会善待姨娘一些的。
而小曾岑,送回杨皇后身边也是相得益彰的事。
不只会得到妥善照顾,更会带给那陷在悲痛中的杨太后许多慰藉。
儿子没了,至少还有孙子可疼。
说不定那杨太后的病因此好转。
这也算是报答了杨太后曾经对她的那份关心爱护之情吧。
“夫人,”听了她的话,董姑姑也大致猜出了她的想法,禁不住急了,“王爷……王爷……不管王爷怎么样,您都可以和我一起会汴州,相信太后娘娘会厚待您的……”
但是不待她说完,段毓岚已经坚决的摇头,“姑姑,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在昆城,我还有姨娘,还有外祖父外祖母。”
董姑姑听了一愣,张了张口,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是夜,段毓岚很晚还没睡,看着身边熟睡的儿子一次次的任泪水打湿两颊。
不管如何,这孩子都是可怜的,还在襁褓之中,就没了父母在身边。
想到这些,她的心禁不住痛如刀割。
翌日一大早,大蔡管事夫妇就过来给段毓岚送行,虽然他们并不知东家要去哪里,但却隐隐感觉到东家不会再回来了。
因为东家将这里的一切东西就妥善安排了——
酒楼以低价卖给了伊掌柜,庄子和良田交给小蔡打理,而这宅子和那点心铺子则交给了他们夫妇。
逆境相助,而且有得这般馈赠,两人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东家的大恩大德,最后也只能深深一拜再拜。
“好了,大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