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多了祥云缭绕、而少了暗黄的绣像,那几个仆妇惊叹不已,凤娘更是将她当成了神人看待。
“好了,别看了,该吃饭了。”她笑一笑,然后摸摸微微隆起的小腹道。
刚才她好像感觉肚子的孩子踢了她一脚,是在抗议饿到他了吧……
吃过饭后,九姐儿先好好歇了会儿,然后又动手修补那绣像的四边角,傍晚的时候,一切也都妥当了,当晚呼延卜并未回这里,所以知道第二日晚上她才让凤娘将这绣像交到了这呼延卜手上。
看着眼前那绣像,呼延卜当然大大惊讶。
完全看不出修补的痕迹还是其次吗,主要是那片暗黄竟然完全不见了,如果不是他熟悉这幅绣像,他都要怀疑这绣像被换过了。
一边的凤娘自然将今日九姐儿修补的那特别方式讲给他听,听罢,他禁不住暗暗称奇,为九姐儿的聪明才智折服。
凤娘说呼延卜要见她的时候,九姐儿并不意外,也没推脱,穿好衣服就跟了凤娘出去。
“王妃真是聪明又能干,堪比天上的织女呀。”见了九姐儿出来,呼延卜那双绿眸立刻热切的落在她的身上。
“呼延王爷谬赞。”九姐儿心头羞怒,但面上却不动声色,语毕又补充一句,“雕虫小技,只愿能讨得这绣像主人一二欢喜就好。”
听了她这句,呼延卜一愣,“王妃怎么就知道小王不是这绣像主人?”
“王爷又怎么可能是这绣像的主人?”不想九姐儿却笑着反问,然后又道,“能持有这绣像的人必是一个慈眉善目、宅心仁厚的女性长辈呀。”
“哈哈……”呼延卜大笑起来,“王妃真是聪慧,确实,这观音绣像是小王的母妃所有。”
“啊……”九姐儿听罢,自然先是一阵惊异,然后又垂了头,做一脸复杂转。
呼延卜觉得她应该是想到自己竟然为敌国的皇妃做活计,心里不舒服了,立刻又道,“适逢小王的母妃生辰,所以小王将母妃最爱的两幅绣像修补好,这也是小王的一点孝心吧。”
见他说的真诚,九姐儿也就点了点头。
之后九姐儿便以累了为借口要回屋,呼延卜也就没有再多做纠缠。
今晚上他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因为她并没像以前那般冷淡且不驯,而且他听凤娘说,她今日曾经问起过那两只蝶耳犬,这不恰是代表她心思活动了吗?
其实想想也是,自己和杨国丰相比,又有哪一点不如呢?
再说,他还极有希望做上西蒙国那万人之上的位置,然后再逐鹿天下,一统河山。
这般出身与志向,尤其是杨国丰所能比?
想到这里,他那双绿眸里禁不住又浮起自负的笑意……
“王爷。”但这时哈赤却匆匆进来。
“怎么?”他即刻敛了笑,看向他。
“七王爷差人来信,他将会在皇贵妃的生辰之日赶回来。”哈赤道。
“好!”呼延卜听罢点点头,然后又吩咐哈赤,“派些人去接应他一下。”
哈赤赶紧应了。
“对了,大越那边有什么动静?”稍后呼延卜又问。
“动作到没有,不过听说似乎在征调粮草,紧密练兵。”
“哦,是吗?”听罢呼延卜禁不住笑起来。
这杨国丰是想通过用兵打仗救老婆吧,不过这个方法也太逊了。
他只要略施小计,这仗就再也打不起来,没人想打仗是一方面,再说那个国内不由许多反战派呀。
再说,周期也太漫长了,到时就是真救了老婆,可老婆指不定还是不是你的呢?
不过转念一想,这杨国丰似乎也只有这个途径。
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切,不顾一切,先别说可能不可能,定是阻力多多,行不通的,呵呵……
实在说这件事他并没讨得什么便宜,大越和杨国丰也没有太大损失。
不过他却不这样认为,如今越发不这样认为了,哈哈……
有人笑有人哭有人喜有人愁,世界往往就是这样,就在呼延卜满腹得意之时,东南汴州城有人却在纠结不已——
“四哥,这计好是好,但你却不能去,不说你是一家之主,一国的肱骨之臣,只说那西蒙人,必定极为关注,只要你稍有动向,定会有所察觉,你这不是以身犯险吗?”
威远王府的秋枫阁里,杨国庆看着兄长,满眼的忧虑和不赞同。
坐在他对面的杨国丰,却好似没听到一般,垂眸,看着桌上的一副地图。
直到杨国庆急了,张口又要说什么。
“我自有分寸,好好照顾母亲吧。”却没想到这时杨国丰却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他。
看着兄长那日益消瘦的脸和鬓边骤增的银丝,以及眼眸中的坚持,杨国庆一时语噎,好半天才又道,“不是……不是还可以打仗吗……”
“这只是幌子,这仗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打的,民生为重!”不待他说完,杨国丰立刻摇摇头。
听兄长如此说,杨国庆也只好闭了嘴。
“还有,五弟,明日你早回来,瑜王他们过来,有些事情我们还需商量一下……”接着杨国丰又道。
只不过他话音未落,杨凡就匆匆推开了门,“王爷,文府来人了,说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这会儿?”杨国庆蹙眉。
杨国丰却二话都没说,就站了起来,一边吩咐杨凡帮他拿披风,一边看向外面深沉的夜色。
也确实该走一趟了,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