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单膝跪地,叫道:“臣见过寒王殿下!”
落云曦已经由最初的震惊回过神来,心就像坐了一趟过山车,忽高忽低。
威国将军的话半真半假,当初和月帝召他相见,确实说了这么一句话,而他则借此拍了下和月帝的马|屁,和月帝嘴角微露笑意。
官寒崩着一张脸,眼中时不时划过警惕。
这老匹夫在玩什么鬼把戏?
他不禁|看向自己的姐姐。
和月帝朝四周点了点头,叫道:“大家都起来吧。”
他这才认真地看向官寒,淡淡的笑意微凝在脸上,目光飘远,似乎透过那张熟悉的脸庞看到了那些逝去的岁月……
官寒毫不畏惧,与他对视。
良久,和月帝轻叹一声,声调蓦然变得有些温柔了,缓缓说道:“你许是也累了,先回宫殿休息吧。小九子,你和威国将军一起领寒王去宫殿,这里还有贵客,朕就不过去了。”
那名早知道会有寒王封典大礼的太监小九子笑嘻嘻地上前,冲威国将军行了一礼,才躬身道:“寒王,这边请。”
短短的时间内,官寒心思百变。
他摸不透和月帝打的什么主意,可他知道,这样的结果比他预料的要好得太多。
再看落云曦脸上戴着普通的人皮面具,他知道姐姐不想暴露身份,自己不好相认,就只能冷着脸,转身出殿。
威国将军和小九子急忙跟了上去。
见官寒颇为配合,和月帝的嘴角竟然生出一抹笑容,笑容淡淡的,却又有些苦涩。
月钧华在不远处站着,一双凌厉的眸子将和月帝的神色变化尽览眼底。
他心头大骇。
父皇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为何对官寒的态度如此特殊?
想到那日自己恳求出征,被父皇拒绝的事,月钧华心头猛跳起来。
难道,官寒竟会是父皇的私生子?
这个消息一在脑海里冒出来,他便怎么也止不住了,想起那个传言,和月帝曾有几年极尽fēng_liú,在外留了不少种子,自己便是其中一个……
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和月帝的喝斥如当头棒下:“华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过来与中山王叙叙吗?”
月钧华急忙走了过来,叫道:“中山王。”
两人眸光对视了一刹那,君澜风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血鹰曾做过他那么久的暗卫,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和月帝的眸光含着一线疑惑看向落云曦,想问什么,君澜风已经站起了身,说道:“皇上,小王就不打搅您认亲了,如此结局,相信大家都喜成乐见。”
和月帝的眸中划过一抹满意,说道:“再过几日就是寒王封礼大典了,王爷可留下来参观?”
君澜风摇头道:“天夜事多,我还得赶回去,就不在月都多盘恒了。”
和月帝只好点头,相送至殿门口,目送两人走远。
落云曦跟着君澜风一路出了皇宫,两人脸色都极其凝重。
“澜风,和月帝到底打了什么主意?如果和月帝要给官寒定罪,可说是轻而易举。但他不仅没这样做,反倒给了官寒封号,想要讨民心吗?””回到驿馆,闭了门窗,确认无人偷听,落云曦才压低声音,焦急地问。
厚重的窗帘被拉起,屋内的光线昏暗了好几个度,君澜风的眼神也沉了下去,薄唇微启,说道:“不管是不是这样,我倒是感觉到了,和月帝对官寒确实是有几分真心的。你还记得你说他当初亲自去江林府见官寒吗?”
落云曦点头。
这件事她自然告诉了君澜风。
君澜风轻勾唇角,眼底寒凉,淡漠地说道:“作为一个帝王,有必要去冒这么大的险,就为确认一个事实吗?如果他真的畏惧官寒是月天之子,会为父报仇,威胁他的江山,换成你,你怎么做?”
落云曦眼光微眯,毫不犹豫,一字一字地回答道:“宁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
“对。”君澜风点了点头,“如果换成我,我也这么做。何况是杀人如麻的和月帝,何况只有官寒这一个可疑人选!他完全能直接灭口,管他是真是假,杀了,就无忧了,又怎么可能自己去江林府呢?这岂不是可笑之至!”
落云曦也不是没怀疑过,她的脸色越发沉重了,一言不发。
“还有,你没有发现,和月帝眼里只有官寒吗?”君澜风的凤眸中划过一抹锐利,“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你!”
落云曦点了点头:“也许因为我是女子吧。他对官寒如此注意,多半不是好事。”
君澜风定定地看向窗外,似是沉思了半晌,才悠悠说道:“听说,月宇和月天当年的关系非常不错,后来,月天却阴差阳错地死在月宇手上,月宇未必没有悔意。”
“皇室兄弟之间,能好到哪去?”落云曦嗤了一声。
“也未必。”君澜风并不赞同,他收回眸光,凝在落云曦脸上,轻声道,“曦儿,我必须得回天夜了,你和我一起吗?”
这一句话说得落云曦手足无措。
这几日,她和他可说是日夜粘在一起,感情如胶似蜜,突然他又要回去,撞得她的心一拧。
她早有了随他回天夜的心,可现在,她能走得开吗?
君澜风垂下眼睫,嘴角勾起的笑含着无奈:“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