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急不徐地说道:“哀家也不和你绕圈子,直接告诉你,澜风与烟儿才是一对,他们的婚事是哀家盼了多少年的,你退出吧!”
她轻轻拉过杜晴烟光滑的小手,摩挲着,十分喜爱。
杜晴烟嘴角挂起暖笑,低声道:“太后,您的手可真暖。”
两人的对话飘进耳里,落云曦也笑了,只是,她的笑,是嘲笑。
一枚银针“嗖”地从指间弹出,直射向太后的膝盖,屋内灯光太过刺眼,侍立在稍远处的宫女们谁都没有注意这样小的暗器。
太后轻呼一声,腿一软,脸现痛苦之色。
“太后,怎么了?”落云曦反应极快,立刻闪身过来,衣袖一挡间,已准确地从太后膝盖穴道上拔出银针,单手顺势覆在太后膝盖上,为她揉捏了几下。
太后正欲斥责,然而,膝盖处的酸麻过于严重,令她说不出话,而落云曦这一揉,那痛楚当真就减少了。
“太后的腿见不得冷,半夜露重,太后还是去睡觉吧。”落云曦早挺起身板,一面揉着,一面笑盈盈建议。
太后见她自己起身了,却不好训她,毕竟她是因为关心自己的腿才会跑过来,何况现在还在为她止痛。
“哀家问你的问题怎么不回答!”太后郁闷极了,声音也十分冷沉。
落云曦垂下眼睫,呵,回答?让老娘弯那么长时间的腰,不让你的腿痛个三、四天那可真对不起咱师父九曲指的医毒之术啊!
她退后几步,说道:“中山王的感情我决定不了!”
“只要你退出,拒绝他,其他的事,哀家来办。”太后淡淡道,“哀家可以给你寻另外一门好亲事。”
“太后,婚事乃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曦儿做不得主!”落云曦扬脸,一字一字说道。
“是吗?哀家不能决定你的婚事?”太后被她不愠不火的态度激怒了,声音猛然拔高,眉目皆竖,“你信不信,哀家立刻就能给你指婚一个!你不嫁?还有颜家!”
又用颜家来威胁她!
杜晴烟慌忙劝道:“太后,别生气,身子要紧。曦儿,虽然婚姻是父母决定,可太后也是一国之母,别说婚事了,就是生死,太后也绝对能做主!你赶紧给太后道个歉!”
落云曦看向太后,淡淡说道:“太后的意思是说,要我将中山王让给杜小姐吗?”
“不是让!”太后相当不喜欢这个字眼,秀眉紧蹙,“烟儿不比你差,澜风会喜欢她的。你只要离开他,剩下的事不用你管!”
落云曦不语,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喜欢?若喜欢早十年就喜欢了!
看到她这样的笑容,杜晴烟没来由得后背一寒,正要说话,一道冰冷残酷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太后,您可真是疼我啊!”
冷到极点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犹如从天砸下,惊在几人心头。
太后佯是镇定,脸容也微微一抽:“澜风。”
君澜风径直站到落云曦身侧,牵起她的手,眉眼仍是没有波澜地看向高座,说道:“本王的事情,太后您还是不要来管的好!本王可不保证会在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
他压下情绪,不想久留,缓缓道:“时间也不早了,太后该歇息了,臣告辞!”
也不管太后答没答应,他拉着落云曦大步朝外走去,余光,连扫也没扫杜晴烟一下。
杜晴烟看着两人姿势亲密地离开,脸色一瞬间化为惨白。
太后黑沉着脸坐着,怒声说道:“真是翅膀长硬了,连哀家也敢顶了!”
杜晴烟想到那个天神般的男子,眼窝一酸,泪水盈盈欲泣。
落云曦随君澜风离开慈宁宫,九煞叫了一顶油布小车,带他们前去养心殿。
“曦儿,等皇上伤好,我就去颜家提亲。”沉默中,君澜风说出一句。
“好。”落云曦答得干脆利落。
君澜风这才微微一笑,问道:“你怎么去慈宁宫了?如果不是有人看到报给了我,我还不知道你进宫了。”
落云曦这才将进宫的事宜说了一遍。
君澜风双手本能地攥紧,落云曦的手被她手指骨节勒得发痛,轻吟一声,君澜风急忙松开手,将她的小手摸了几下。侧过头,他厉声吩咐:“去将守夜的御林军和后宫的徐太监叫来!”
两人并没有下车,给落云曦带路的御林军便和徐太监被“请”了过来。
“参见中山王!”两人胆颤心惊地跪倒在地。
“就是他们?”君澜风掀开帘子,直接问道。
“嗯。”落云曦并无隐瞒。
听到有女子的说话声,御林军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月色正照在落云曦脸上,他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惊呼一声。
“怎么,看到我很害怕?”落云曦冷漠地问。
“落小姐饶命!中山王饶命!”徐太监不愧是宫中执事的,眼力好得紧,扑倒在地大声求饶。
“饶命?”落云曦笑起来,露出一口阴森的牙齿,“我饶你的命,谁饶我和颜家的命呢?”
徐太监吓得屁滚尿流,声音含混不清了:“都是太后逼的,奴才不敢不遵!”
“拖下去,斩了!”君澜风则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冷漠地丢下一句。
徐太监直接吓得晕厥过去,御林军也是全身瘫软,两人被暗卫抓着头发拖出小道。
马车内,君澜风揽住落云曦的纤腰,任她将头枕在自己胸膛上,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