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被说的哑口无言,信亲王妃又下了逐客令,让甄氏自己回去反省,琳怡也起身告辞。
琳怡和甄氏一起走出信亲王妃的院子,到了僻静处,甄氏再也顾不得,瞪圆了眼睛看琳怡,表情凶狠,“你是不是要害死我才干休?你嫁进周家,哪一样不是我帮忙张罗,如今你倒是不顾情分。”
琳怡诧异地看甄氏,“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甄氏冷笑道:“你今日不是到信亲王妃面前告我,好让我丢尽脸面。”
琳怡不说话,身边的橘红就忍不住插嘴,“信亲王妃让我们郡王妃过来是商量中秋节的事,我们也不知晓信亲王妃还喊了大太太。”
琳怡看了一眼橘红,橘红低下头退开几步。
琳怡转过头面对甄氏,目光清澈,“大嫂说说,我如何害你了?要说和离,那是大伯提起来的,我可在外面说过大嫂的不是?大嫂害怕名声有失,我就不怕?要不是为了保护我自己,我也不会让人盯着成婆子,最终结果又如何,大嫂比谁都清楚。大嫂不如仔细想想,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琳怡说完话带着丫鬟上了马车,扔下了不知所措的甄氏。
信亲王妃将甄氏叫去训斥的事很快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宗室营。
康郡王府里,申妈妈看着丫鬟进进出出地摆各式点心,府里也陆续挂了花灯,第二进院子里面挂的大多是多子多福的石榴灯和步步高升的翠竹,第三进院子里则挂了百寿灯,中间最大的一盏灯是个笑眯眯的老寿星。
下人忙了一上午才渐渐安静下来,申妈妈这才进屋将信亲王妃训斥甄氏的原话学给周老夫人听。
周老夫人慢慢皱起了眉头。
申妈妈低声道:“这就奇怪了。信亲王妃怎么突然站在郡王妃那边。”
信亲王妃的性子,是左右逢源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很少得罪人,别看是宗室营的长辈。那也要有十足的把握才会开口。就像上次听到琳怡的传言,信亲王妃也是先将她叫去问。现在信亲王妃明着教训甄氏,甚至没有经过她,“是不是信亲王府听说了什么?”
申妈妈仔细思量。“这倒是没打听出来。”
没打听出来不一定就没事。
周老夫人轻握住椅子的扶手。“郡王爷那边有什么消息?”
申妈妈低声道:“郡王爷在查葛庆生的事,这些日子常跑顺天府。”
这是早就料到的,无论是琳怡还是周元澈对葛家的事都不会轻易放手。
周老夫人眼前一闪,会不会就是葛庆生的案子。周元澈查到了甄家头上。与葛家结下恩怨的是宗室和甄家。甄氏处处为难琳怡,甄家对陈家和葛家也是恨之入骨。这样一想,甄家买凶杀葛庆生就顺理成章。
申妈妈看到周老夫人的神情,心里一颤,“要不然奴婢去祖宅问问大太太。”
周老夫人摇头,若是果然如她想的这样,趁着葛庆生尸骨未寒,这件事早晚要闹出来。
……
葛家人赶到广平侯府,看到搭起的孝堂,顿时掉下眼泪来。
长房老太太亲自将葛太太迎进屋,葛太太拉着长房老太太的手哭道:“这一路上我总想着,老天不开眼,非要收走一个,为什么不要了我这条老命。”
长房老太太陪着葛太太说了会儿话,提起琳霜,“这孩子怀了身孕,还要亲家太太照应。”
葛太太含泪去看琳霜。
琳霜已经瘦得不成样子,看到葛太太摇摇晃晃上前行礼,葛太太一把就将琳霜抱在怀里,婆媳两个又哭了一回。
有了葛太太的劝慰,琳霜终于多吃了些饭食,也肯躺下来休息,可是刚闭了会儿眼睛,就想要去看葛庆生。
葛太太忙道:“你放心,庆生那边有老爷安排,你先要顾好肚子里的孩子,这可是我们葛家盼了多少年才有的血脉。若是有了闪失,我将来要如何向庆生交代。”
琳霜听婆婆这样说,含泪应承了。
到了晚上,琳怡和周十九回到广平侯府。
吃过饭,周十九、陈允远、葛老爷、葛太太在长房老太太房里商量葛庆生的事,小萧氏和琳怡在外间准备茶水。
屋子里先传来葛老爷的声音,“要不是郡王爷帮忙,上一次生哥已经被判了死罪……没想到这次又要郡王爷出面……我们葛家欠郡王爷的还也还不完。”
周十九道:“都是姻亲,本该互相照应。”
葛老爷叹了口气,又问周十九,“现在该怎么办?”
周十九就将那叫唐官的凶徒说了,“已经让人去盯着,只要有了消息顺天府的人就会出面,算算也就是这两日的事。”
周十九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橘红的声音,琳怡忙放下手里的茶吊出了门。
橘红道:“桐宁说府外有人要见郡王爷。”
见周十九找到广平侯府,定是有急事。琳怡道:“将人请进来,我去叫郡王爷。”
琳怡进屋将话说了,周十九起身迎了出去。
一炷香的功夫,周十九就去而复返。
屋子里众人都望过去,周十九眼睛清亮,“唐官的哥哥买通狱卒连夜探监,被抓了个正着,顺天府那边连夜就会审理。”
葛老爷听得这话嘴唇发抖,半晌才道:“多亏了郡王爷,否则我们家的冤屈要怎么申诉。”
这么多天的布置总算有了进展。唐官的哥哥被抓,现在就看甄家那边会有什么动静。
……
周大太太甄氏正焦急地等着周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