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漂亮的蝴蝶风筝断了线,飘飘悠悠的往远处飞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她收回视线推开白东风,“对不起,我们之间真的结束了。”
白东风双目微眯,将她揽进怀里,“你果真不肯等我吗?”
易小楼就那样被他揽着与他对视着,喷泉喷出的白色水雾将她们笼罩其中,恍若童话中的王子公主一样叫人艳羡。
“我等了你整整四年,而四年后你仍旧没有选择我,你还要我等多久?一辈子吗?”不再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落泪,闪躲着,“我累了,真的,不如我们就此分手,让彼此都好过一些。”
拉着他的衣领,她从他怀里起身,与他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再见吧。汊”
转身的瞬间却被他拉住了手,他很用力,双眉聚拢,“这场游戏由你开始,却由不得你说结束。易小楼,我还没打算放过你,你就没资格自己离开。”
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一般,蕴藏着强劲的力道,乌云压顶一样逼得人无法喘息,易小楼抬眉看他略显苍白的脸,“你放手。”
手上的伤口没好,也还没拆线,此刻他握的她很疼很疼朕。
“不放,你答应跟我回去我才放。”他垂着眼帘,继续发挥他无赖到极点的功力。
易小楼猛地一个用力,果然,伤口撕裂般的一痛,刚消肿的地方又被红色的血丝浸透,她忍住疼,低眉看自己手心,“这道伤缝了八针,家延,所谓十指连心你明白吗?这八针已经把我们过去八年的情分都抹掉了,我不想再纠缠下去,好了伤疤忘了疼只会吃更大的亏,除非你想让我再死一次。”
白东风无力的松开她的手,眸光盯着她手上溢出血的地方,“对不起。”
易小楼苦笑,对不起,这三个字她听了太多太多遍了,不想再听下去。
把肩头他的衣服扯下来丢进他怀里,她转身到路旁拦下一辆出租车,颓然的坐进去跟司机说了目的地,紧闭着双眸从天河区中央广场离开。
白东风怀里捧着他的风衣静静伫立在水雾蒙蒙的喷泉里,目送那道仓皇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
他忽然想起他把楚怡文送他的风衣还给她时的情景,如今同样的剧情在他身上重演,而被拒绝的却是他。
痛苦的闭眸,他抹抹被喷泉撒了满脸的水,也转身上了车。
威尼斯酒店,白东风一身湿淋淋的回来,银狐被吓到了,“少爷,您怎么了?您身体还没好,怎么衣服又都湿透了,这样会感冒的。”
白东风摆摆手示意她没事儿,目光望向厅里的桌面,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找了半天无果,他回眸看站在身后的银狐,“桌上的光盘呢?”
“哦,我怕您忘记了,收在卧房的壁柜里。”
“嗯,没事了银狐,你先去忙吧。”把湿淋淋的衣服扔在地上,他脚步虚浮的往浴室走。
银狐不放心,忙几步跟上,“少爷,您今晚跟我和北棠一起用餐。”
“不必了!”他冷声拒绝。
银狐仍旧跟着,“您必须去,如果您身体垮了回到易州我和北棠无法向老爷交待。”
白东风回眸停下步子抬手不让她跟过来,“我要洗澡,你也想一起吗?”
银狐忙后退一步,“对不起!”怯怯的抬头,“我和北棠会在酒店大厅等您,如果您没来我们就不走。”
他只得摆摆手叫她出去,“你先去吧,我稍后来。”
唐逸私人别墅,易小楼从出租车里出来时叶承颢正在露台上站着眯眸看夜色渐起,于暗黑的夜幕中,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瑟缩的影子。
她似乎很冷,却骄傲的挺直脊梁,抬头与他对望。
他一时忘了有动作,直到她拧起眉提高了声音唤他,“承颢哥,我没带钱,你快下来。”声音柔弱里带着些无助,视他如救命稻草。
叶承颢忙从露台上下来,到门口帮她付了出租车费。
“谢谢你!”她不好意思的抬眸,深瞳如星。
他抬手捏捏她的鼻尖,“傻丫头。”话音一落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她的脸很冷,触手冰凉,将她环视一周才发现她的衣服都湿了,贴在身上,还慢慢的往下滴着水。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快上去泡个热水澡换身衣服,我给你煮点姜茶。”总是拿她没办法,这个笨笨的姑娘,她每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都这么狼狈,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狼狈却刺的他的心很痛。
第一次是青青带她来叶家,她浑身被大雨淋透,头发都搭在脸上,一张小脸儿惨白惨白的,那双深黑的眼睛里有雀跃,却被更深的绝望压着。
第二次,她在白氏被割伤手,到马路对面的药店买药,却没有带一分钱,他又遇上她。
第三次,在东风会所的高尔夫球场,她被白东风那样的呼来喝去,撑着虚弱的身体跑前跑后。他又遇上她。
后来的后来,在易家外墙被泼墨,贴满她的艳-照,刷满污言秽语时,在她被舅妈谴责被众人误解时,在她绝望的瘫倒在地求白东风放过她时,他又遇到她。
无数次的遇上,他曾承诺为她经营华阳,他曾要求她到他身边来,他更曾说喜欢她,也让青青带话说不介意她怀有白东风的孩子。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传到父亲耳中,恐怕少不了一场家庭风暴。
可是只要想到她,他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在他眼里笨笨的姑娘,不会为自己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