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懿目光凌厉地看着探子,过了好半晌,他扑哧一声笑了,挥挥手,令甲卫把探子放开,随后他转回头,再次看向风军大营,眼珠转了转,对严责拱手说道:“恭喜将军,风军已退!”
严责和周围的部将们都愣住了,事实不是已经摆在眼前了吗?风军大营在,里面的风军也在,就连营中那面巨大的帅旗都清晰可见,怎么王懿也和探子一样,也说风军退了?
见严责和众将们都露出不解之色,王懿笑道:“现在已是卯时,正是全军开锅造饭之时,将军你看风军大营可有催烟升起?”
闻言,严责等人暗吃一惊,不约而同地向风营望去,果然,偌大的风军大营里虽然兵甲林立,插满旗帜,但却连一处催烟都没有,反观丰城城内,已然是催烟袅袅。难怪看风军大营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原来是大营里充满死气沉沉的气氛。
王懿继续道:“末将敢断言,现在的风军大营已是一座空营,既然风军主力已退,说明上官元让即便未死,也是身负重伤,其将士也必然士气低落,将军,现在正是追杀敌军的好机会,绝不能就这样把风军放回潼门!”
严责闻言,眉飞色舞,自己建功立业的时候终于来了,他刚要下令,全军出城追杀风军,王懿眼珠转了转,又道:“将军可先派一支人马前去风军大营,探探虚实!”
“对!老将军所言极是!”严责问麾下部众道:“哪位将军愿出城一探究竟?”
“末将愿往!”随着响亮的话音,一名宁将大步上前,插手请缨。
严责点点头,派给他五千精锐,出城前去风军大营。等这名宁将率领宁军小心翼翼地进入风军大营时,里面哪还有一个活人,都是草人,在风军大营里仔细翻查一番,这名宁将终于确认王懿推测不假,风军以大营和草人掩人耳目,实际上大军已然退走。他没敢耽搁,立刻派人飞速跑回丰城,向严责禀明情况。
听完宁将的回报后,以严责为首的宁军象是被打了激素似的,面对着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他们哪肯放过,严责当即率领大军,冲出丰城,兜着向潼门撤退的三水军的屁股追杀过来。
不过王懿留了个心眼,特意叮嘱严责不可把全部兵力都带出去,要留下一万将士在丰城守家。严责也没敢马虎,在丰城内留守了一万宁军。
宁军出城追杀撤退的三水军,另一边,上官元让带着两千骑兵已蓄势待发,此时他们就躲藏在一处洼地里,距离丰城有五里多远,因为是骑兵,五里只不过是一瞬间就能赶到的距离。
得知宁军已经出城,上官元让面露喜色,同时也在暗暗佩服,梁启的算计果然厉害,宁军还真被他勾出来了。
他率领部众默默等候,当初梁启给他的交代是宁军主力离城至少三个时辰方可展开偷袭。三个时辰的时间不算长,但对于现在的上官元让来讲,一分一秒都过的无比慢长。
他感觉已等的足够久了,问身边的一名千夫长道:“现在宁军离城有没有三个时辰?”
那名千夫长苦笑,拱手回道:“元让将军,现在连半个时辰都没过呢!”
“怎么这么慢!”上官元让嘟囔一声,身子向地上一躺,闭目养神。
终于在漫长的煎熬中等过了三个时辰,上官元让再不停顿,飞身上马,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向丰城方向一指,喝道:“兄弟们,随我杀入丰城,所遇敌军,片甲不留!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