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仰面大笑,说道:“我的意见,就是天子的意见,我的决定,也必然会是天子的决定,张大人是在莫地住得太久了,对皇廷的情况都不太了解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大臣们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说是天子,那只不过是大王手心里的傀儡罢了,大王说的话,天子又哪敢不听?
张哲看着周围嬉笑的大臣们,心里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他是风人不假,但同样的,他更是天子的子民,他是忠诚于风国、忠诚于唐寅,但他所效忠的最终对象还是天子,这就是张哲与其他风臣的不同之处。
当初唐寅接纳天子,张哲是举双手赞成的,认为只有在风国的庇护之下,天子才是安全的,可是渐渐的,风国接纳天子已经变了味道,不是出于保护天子,而是在挟持天子,让自己永远都站在正义的一方,现在,张哲的内心也是充满了矛盾,随着风国越来越壮大,对皇廷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他渐渐感觉自己已不太可能在效忠风国的同时还能向皇廷效忠。
其实,在风国有着和张哲相同感受的大臣并不少,不是所有的风人都藐视天子,一心向着天子的仍大有人在,只是不敢轻易表态罢了。
张哲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他耿直归耿直,但并不是愚钝的人,心里很清楚说什么话只会引起大王反感但不会惹来杀身之祸,说什么话会让自己甚至全家老小立刻人头落地。
见一向最坚持反对迁都的张哲和张鑫二人都不再说话,唐寅心中暗笑,他深吸口气,振声说道:“若是诸位皆无异议,那么迁都镇江之事,就这么定了。我知道,列位当中很多人都把家业置于盐城,一旦迁都,损失不小,对于这一点,我会尽量弥补大家的。”
“微臣多谢大王!”众人纷纷跪地叩首。
唐寅站起身形,说道:“诸位回去之后,尽快着手准备,迁都镇江一事,必须要及早开始。”
“是!大王!”
经过朝议,唐寅总算是如愿以偿,把迁都镇江的事给定了下来,他在心里也长长吁了口气。以后自己住在镇江,再向南争战,就变得容易许多,也不用再千里迢迢的长途跋涉了。
在风国朝堂定下迁都一事后,唐寅立刻动身,去往皇宫,拜见天子殷谆。他不是去征询殷谆的意见,而是去通知殷谆,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以后不住盐城,要改住镇江。
突然听闻风国要迁都,殷谆感觉很是差异,他问唐寅道:“爱卿,朕在盐城住得很好啊,为何突然要迁都到镇江呢?”
唐寅险些当场笑出声来,风国迁不迁都和你在盐城住得习不习惯毫无关系,殷谆还真把他自己当回事了。
心里这么想的,唐寅嘴当然不会这么说,强忍着笑意,说道:“镇江比盐城的气候更好,也更接近京,住在那里,肯定要比住在盐城舒适得多,陛下就赶快做好准备!”
殷谆轻轻叹了口气,摸摸面前的桌案,感慨万千地说道:“盐城虽说是严寒之地,但朕在此已住有数载,多少有些感情,现在要迁都,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其实,从内心来说,殷谆对迁都到镇江还是很高兴的,当初他从京逃亡的时候,本意就是逃到莫国,可惜当时莫国不接收他,最终只能无奈地来到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