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兮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唇红齿白的俊秀娃娃脸。此刻正对着她徐徐绽放出一个灿烂得过分的笑容,在逆光的背景下显得格外炫目,让刘悦兮有点不适地眯起了眼睛。
这场景似曾相识。刘悦兮眨了眨眼睛,下一秒那张脸就迅速放大,有温软的唇瓣覆了上来……
这后续也有点熟悉。刘悦兮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就推开了他的大头,兀自转头去看身边的女儿。
心心软软的小身体依偎在她身边,兀自睡得正香。她轻轻地把女儿的小脑袋从自己的手臂上挪下来,再小心翼翼挪到她的专用小枕头上,然后掀开自己这边的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上拖鞋,就自顾自地往外走。
楚问自觉地跟在刘悦兮身后,心里却是不无遗憾的。一别两年有余,改变的不只是他。悦兮调戏起来的反应跟以前已经大不相同了,再也没有当年那么软萌可爱了……
等刘悦兮走到三楼的起居室坐下,一抬头就看到对面一张哀怨的脸。偏偏那张娃娃脸实在是精致,不管做什么表情都好看的紧。这会儿看起来,跟心心要糖吃而没要到时的表情,颇有相似之处。
到底是父女。刘悦兮想着,心里柔软了一点,就问:“你伤好了吗?”
从重逢以来,楚问还是第一次跟刘悦兮说上话——就这,他还是沾了心心的光。楚问多无耻啊,怎么不懂得打蛇随棍上,立刻就苦着脸说:“还没好,头还是很痛。”还像模像样地摸了摸伤处,然后发出嘶嘶的抽气声来表示真的很痛。
刘悦兮就凑了近来,细看他头上包着纱布的地方。她的身上,比起两年前那纯粹的少女体香,现在又多了一股奶香味。楚问鼻端盈满了这股幽香,心神一荡,然后就察觉刘悦兮那纤细的手指正在解纱布!
卧槽,解开了纱布他还怎么装病患?!楚问连忙捂住患处,哀哀叫了几声疼,避开刘悦兮的手。
刘悦兮也不勉强他,只用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望过去,轻轻地说:“既然有伤,就不要翻墙了。”
能听到这么一句温言软语的关心,楚问只觉得受宠若惊,一时如在云端。不过接下来刘悦兮又把他打落深渊了——“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没有必要。”
楚问如坠冰窟。他清楚地意识到——要追回刘悦兮有多么的艰难。刘家人的阻拦还在其次,刘立冬的武力也不算什么,刘悦兮这副对他已经全然无情的架势,才是最大的难题!
“为什么说没有必要?你是我的女人,心心是我的女儿,不是吗?”楚问盯着刘悦兮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然后越观察,就越是心凉。
“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女人。当初你也没有征求我的同意。”刘悦兮皱眉反驳。“就算我们当初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不辞而别,又两年多没有任何消息,任何人都会把这定义为分手吧?”
楚问是绝壁不会承认自己和刘悦兮分手了的!他霍然起身,说:“我不是不辞而别。”
刘悦兮听楚问说了当时的经历——被出卖,被做*实验,艰难逃亡——她嘴唇张了又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她略显艰涩的出了声:“就算你当时没有音讯是迫不得已,你走的时候也是不辞而别。”
这一句,楚问是无可辩驳的。因为异能司规定,他在出任务时是不能够告知别人自己的动向的。当时他想着,不过是个平常的任务,很快就能回来,到时候哄哄她就好了,反正悦兮从来没有真正对自己生过气。只是没想到,一去,就差点没回来。
楚问凝视着刘悦兮。假如他没有回来,也没有这末世的发生,或许她此刻已经带着孩子嫁给了别的男人。就算是末世,她这样温柔美好的女子,也绝不会缺少爱慕者。那个名叫周鸿的男子眼里的情意,他看得明明白白。
可他毕竟是回来了。既然他回来了,就不会再给别人机会。
“反正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也不必追究往事。总之现在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刘悦兮还在试图说服楚问。就算当初心有怨怼,两年多来也已经烟消云散。现在末世到来了,她心中也明白,虽然堂姐一直护着他们不让他们看到末世最残酷的一面,但是她迟早要接触到那些的。到时候她要护着一家人,就不再有闲心去谈所谓的感情了。就算想要恋爱,充满了不稳定性的楚问,或许能吸引到那些喜爱挑战的少女,却打动不了现在已为人母的她。
楚问不想再听这些充满了拒绝的话,他重又绽开仿佛没有半点心事的笑容,灿烂地问道:“说起来,我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呢?”
是“我们的”女儿。就冲这一点,你也没有办法和我撇清关系。
刘悦兮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她半点都不曾后悔生下心心。
“她叫刘心宝,意思就是,她是我的心头宝。小名叫做心心。”刘悦兮一说到心心,脸上就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来。楚问看着她一脸自然舒展的笑意,忍不住对还在卧室里的女儿起了一点嫉妒之心。
想到楚问毕竟是心心的父亲,刘悦兮就跟他说了许多关于心心的趣事,却半句都不曾提到自己当初怀着心心独自生活,以及后来做一个单亲未婚妈妈的辛苦。她既然不需要楚问的怜惜,自然就不会向他诉苦。楚问听着,时不时插上一两句引领着话题,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降低了刘悦兮的警惕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