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藏红花今天没倒出功夫种,装在大盆里继续发芽,等到明天清理一片地方再给种下。
人在劳动的时候总是会感觉时间过得飞速,当忙碌了一下午的人们抬头望天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日暮西山、鸟雀归林了。
男人们开始忙着收拾工具,松绑牲口,女人们则用头上的围巾擦了把脸然后大声呼喊着自己家的崽子,然后就相互打着招呼三三两两地下山去了。剩下的这些男人把分散的种子重新规聚在一起,留着明天继续种。
本来周宇打算留在山上,但是想想老爸中午提到的迁坟的事儿就想要回去好好和家里人商量商量,于是用中午剩下的饭菜把动物们喂饱后便和大伙儿一起下山了。
一串串带着淡淡紫意的葡萄掩映在翠绿的藤蔓和叶子之间,微凉的山风带走了白昼的燥热。西边天际只剩下一抹红霞尚未散去,天地间变得灰暗起来。
最近这些日子周宇很少在家里吃饭,所以尽管晚饭只是做了一个西红柿炒蛋和茄子炖土豆,但是周宇还是吃得满头大汗。
三位长辈可不像周宇这样狼吞虎咽的,而是一人倒了一杯葡萄酒慢慢地饮着。看着孩子的吃相,三位长辈也不说话就这么一边品着美酒一边笑呵呵地瞅着,神情间欢喜无限。
吃罢晚饭,周定邦带着周宇过来了。王桂兰切了个西瓜端到桌上,大伙儿一边吃着西瓜一边谈论着小青山的事儿。
听了二大爷和老爸说起,周虎才知道感情周家村还遇到了这么棘手的一件事儿,于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地说道:“爸,二大爷咱和他们有啥好说的?就是把天说破了我们也不能迁坟,要是那样做了我们还有脸活着么?实在不行咱们就和那帮杂碎拼了。”
“小兔崽子你给我坐下,拼拼拼,一天到晚就知道拼,要是一遇到问题就打打杀杀地这个社会不就乱套了么?不过你有一点说得对,迁坟是绝对不可能的,咱们再好好想想,说不定会有啥好的法子呢?”周定邦气呼呼地说道。
周宇也是头大,要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人家承包商,毕竟要搞旅游区有一片坟地在那里确实有些不合适,但是自己这边就更怪不得了,那些先烈们为了这片黑土地流进了最后一滴血,难不成百年后还要动人家的坟不成?所以说这件事儿只能是两方人马坐在一起和和气气地商量,实在不行就自己出钱给人家一些赔偿好了,总之不管怎样一定要保证先烈们不被打扰。
当周宇把自己的想法和大伙儿说了之后,大伙儿都点了点头,照目前的情况看也只能这样做了,当然按周定邦的想法这钱不能让周宇掏,就由村里承担下来好了。
周宇没有和三叔争,以后这事儿发展到何种程度还不好说,现在争也没啥意思,话说即使自己这边愿意赔偿,人家那边愿不愿意还两说呢。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
这一聊就是两个小时,看看夜色越来越浓了,在长辈们的催促下,周宇哥俩拿着手电背着开山刀奔着凤凰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