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圣者,沐浴、净洗、合目睡去,金炫澈在专为他所建制的大池中半躺着,坠入梦乡。
君蔻吉远远在看那黑衣卫严守的一字匾阁,庭落幽静,方圆之内花香怡人,青树芳芳,甚至竹林悠悠……金炫澈的浴池,竟建在了园林正中,阁匾一字:净。不是静,是净。
风吹过,君蔻吉有丝恍惚。她已不再是启国娇贵的小公主了,她也已不在故乡,这里……萧国,萧国的隽卑城,曾经敌人的故土。如今……她,已为萧人。
君子皓为了她放弃了逃的机会,放弃了复国的机会,回到了这虎王身边。
那边净池中的男人,金炫澈,究竟是人,还是鬼……还是……神?
君蔻吉迷茫了双眼在幽幽怨看……金炫澈,她的主子,在那池里……
整队离城,五百黑衣卫,金炫澈只带了她一个女孩子,还是说……她在他眼中,只是一个黑衣卫而已?
与男女无关?
心痛,君蔻吉低垂眼眸,心酸的想哭。
怎么办啊……她好像喜欢上了那个男人呀……
她,爱上了毁灭她一生幸福的‘鬼王’,这……究竟是对,还是错?
君子皓回来,对她没有任何解释,只是那温柔的微笑,只是那目光的宠溺,说明一切。
因为她,父王派出近卫军,金炫澈夜袭攻下王都;因为她,君子皓明明可以逃掉,却老老实实的返回来。再受束缚……她的存在,是不是本身就错了?
抬眸,被风吹的清醒,君蔻吉望向远处黑衣卫们严守着的净阁……金炫澈……不。君蔻吉默默摇头,她存在着,无关对错;她爱上他,亦无关对错。
想到那刁蛮嚣张凶恶的萧国国公主。想到平日完全冷漠着个脸的甲午,想到动不动就只会警告自己的蒋风……君蔻吉猛吸一口气,目光坚定。
她,要活出自己的命运!!!
在有金炫澈的,世界里。
“炙炎彬!”看见远远一小镇,炙炎彬领路,完全无视,正欲远远‘擦肩而过’,镇口有架匾落名:漠南镇。
从雪原大营出发已行一日一夜。方向正南。目的地衡阳。所经之途与漠字应该毫无瓜葛,毕竟,广漠沙原在西面。可一路过来时见荒漠边缘,凌亦凝一度怀疑是不是走错了路?可偶用指南针查看。方向又无大变,的确在南下,现在看见那远远小镇,漠南???
炙炎彬回头,望向凌亦凝:“怎么了?”
追上炙炎彬,冲去他前头将他拦下,凌亦凝疑惑:“吁——!喂!不是去衡阳吗?”
炙炎彬止马,噘嘴一哼:“终于愿意理我了?”于凌亦凝一愣时,炙炎彬得瑟的一呵:“个小磨人精的臭丫头,明明错在先,居然怒在后。我倒要瞅瞅,你能一直不理我?”
凌亦凝无语,失笑:“我怎么一直不理你了?”
“就有。”炙炎彬跟个孩子一样:“你这一路不说话,跟你说话你又不理,你还说。”
凌亦凝一叹,冷下脸来。
见凌亦凝又要‘暴’了,炙炎彬一乐,翻脸傻笑:“本将司不跟你计较,原谅你了。”
深呼吸,凌亦凝目光一滑,望向远外……
“哎哎哎,别介别介,我说我说。”见凌亦凝逗不得,炙炎彬哈哈哈哈的傻乐,直冲她招手,待她不爽的望向自己时,他还在笑个不停:“咱们去衡阳做什么呀,北司命他们的大军已经出了蒲洲往萧国栗宿城去了,这会儿早过了国境,八成已经开打了。”
“不可能。”凌亦凝一怒,双眉一沉:“自蒲洲到栗宿那么远,几天怎么可能就抵城,还能打起来,你当我三岁?”
“啧,怪我怪我,没说清楚。栗宿是人家萧国祖地,不至于真的说打就打,剑指那儿只是逼金炫澈赶过来,若猜着不错,这会儿他人应该已经离近,不在隽卑城也快到了。咱们真正的目的是攻下栗宿与蒲洲之间的某个小城,那小城原是萧国为防咱轩辕特强建,补修过城池与箭塔的战型小城,好像是叫小番城吧……”
见炙炎彬装傻,在那里深思熟虑,好像那小城的名字有多难记起一般,凌亦凝不解,疑惑。
“雪原大军都撤了,启国那扶不起的王子也返头了,你之前之计牵制天火兵似乎也没有意义了,为何还要……”
在看凌亦凝,炙炎彬收了痞子相,认真下来,任坐下马儿借机休息,他想想,翻身下马,走去凌亦凝马下,仰望她,冲她伸出双手……
凌亦凝会其意,没借炙炎彬之手,自己翻身下马,两人走去一旁寻了干净之地坐下。
“凝儿……”坐下后,炙炎彬就手扯断一根小草叼进嘴里,目光却望向远方,如同自言自语:“是不是你走到哪儿,皇上都知道。”
目光一回,炙炎彬望向凌亦凝……
看着炙炎彬,凌亦凝点点头。
“也就是说,你在哪,我就在哪。”
凌亦凝想想,点头:“按理是这样,皇兄应该会这样想吧……”
“呵……”炙炎彬轻笑,一脸幸福:“皇上一定坚信,你在哪,我就在哪。”
不喜欢炙炎彬暧昧的话语,凌亦凝面目一冷:“说正经的。”
耸耸肩,炙炎彬一脸微笑:“很正经啊!你想想,这是轩辕帝国国事,不是我炙炎彬私人私事,我怎么可能乱来?怎么可能不与皇上保持住联系?他知我在哪,只要知道你在哪,便知我到了哪里。而且,皇上与我之间有专用通信方式,其实,我一直在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