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太监效率高,第二天早晨,他们就出发了。
为了彻底摆脱他们从前的身份,一路上,他们低调行事,不仅只带了几个心腹出行,更是命属下以‘公子’和‘夫人’相称。
花翎口中的那个古叶镇马上就要到了。在此之前,他还特意和她说明了接下去的行程:“娘子呀,我们呢先去小镇上最有名的月老庙,然后呢去放放花灯,到了晚上的时候再去爬山,娘子觉得怎么样?”
君妩咬了一口糕点,淡淡地点头:“嗯,干的不错。”
反正这家伙最后的目的就是去泡温泉,不依了他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名堂来。也好。到了那里,他是不是真太监就一目了然了。
“爬山再......”就在他陷入美好的幻想时,马车突然停住了。
“怎么回事?”他不悦地问。
“回花.....回公子的话,前面一辆马车的车轮卡住了。”外面的小太监回道。
“卡住?”
小太监有些为难地说:“是。不瞒公子,马车装得东西实在太多了,前几天这里又下过几场雨,路上泥泞,车轮一下就陷下去了。”
君妩斜眼了眼罪魁祸首。死太监就是能作,虽说要低调低调再低调,但还是掩藏不住那颗风骚的心,装了满满一大车的衣服、扇子、配饰、香料啊诸如此类的东西。
不仅如此,还有整箱整箱的黄金。对此,他的解释是:“黄金才能代表奴家对长公主的心嘛。反正有黄金在,奴家就相信长公主是不会跑的。”
她哼道:“现在好了,你看着办吧。”
他笑眯眯的:“这点事情还能难道奴家吗?”说着他轻轻地动动手指,懒洋洋地指挥道,“好了,你们一起把车垃出来。”
几个小太监使出吃奶的劲,就是不能把马车把泥泞里拉出来。
他铁青着一张脸:“你们这帮废物!”
“呜呼——”从树上传来了一阵轻佻的口哨声。
他们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面容俊美,却浑身透着痞气的男子倒挂在树干上,笑眯眯地看着小太监们努力拉车而不得的有趣画面。
“哪来的骚包?”花翎淡淡讥讽。
那人也不生气,乐呵呵地接话:“多谢阁下称赞。”
君妩以为,这世上被人骂成骚包还觉得是赞扬的,只有花翎一人。她颇感兴趣地掀开帘子。
那人见到她,又响亮地吹了个口哨:“嘿,我走南闯北的,想不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见到这样的美人,我运气真好!”
她瞬间觉得那人顺眼多了。
“美人,你的马车陷入泥中了,看样子,似乎没办法弄出来吧?不如这样,我帮你弄出来,如何?”
“哦?”她微笑着眯眼,“那就多谢了。”
“不过是有要求的。”那人痞气地咧嘴一笑,把花翎气得鼻子都歪了。
阿兰顿觉车内气氛一下子冰冻了,她很想提醒一下长公主,花公公好像生气了。
只见花翎面无表情地从袖中掏出一个圆筒形的东西,对准了那人。
那人疑惑道:“咦,这东西好像在哪儿见过,哦,是盛....”
“去死!”他轻轻一按。嗖的一下,从圆筒nèi_shè出了暴雨般细密的针。那人面色骤变,立刻消失了。
“嗯,总算清净了。”他眯着眼,慢条斯理地说。
“人家不过是想帮忙,你这样做......”
话未说完,他美眸微瞪,不管不顾地扑入她怀中,嗔道:“娘子你这是在帮着外人吗?”
君妩想,大概这就是死太监为什么忍痛割弃多年追随他的东厂厂卫,而选择心腹上路的原因了,这样他才可以随时随地、肆无忌惮地撒娇。
外面的小太监和阿兰都见怪不怪,每当发生这样事情的时候,他们都会识趣地避嫌,留给他们一片安静的天地。
“胡说什么?我当然是向着你的了。”
“哼!”
“那人正好可以帮忙,为什么不加以利用?反正我们身边带的人都不能把马车垃上来啊。”
“不管!总之娘子你不能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他霸道地扑了过来。
君妩一个没注意,被他结结实实压倒了。她刚要起身,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男人生气了,你扑倒他,狠狠地吻上一口就能让他消气了。其实这话对于一个太监也适用。
大概是经过了痞子男的那一出。到了中午他们开始游玩的时候,他就紧紧地挽着她的手臂不放,美其名曰:“这样他们就知道娘子是名花有主的了!”
君妩无奈地妥协了。
第一站是月老庙。
死太监表现出了异样的热情来:“娘子,我们也该干回正常夫妻该干的事情了,比如抽抽签啊,秀秀恩爱啊之类的。”
君妩淡淡地斜睨了眼,心想,正常夫妻该干的事,好像你都干不了吧?
但是她嘴上却是这么说的:“嗯,随你。”
“那我们快点走吧!”他兴奋地拉着她的手跑进庙里。
一见人山人海的,他不开心了:“小苗子是怎么办事的?等会儿回去,看咱家不扒了他的皮!”说好的幽静无人,可以亲亲我我的场景呢?
不一会儿,月老庙的管事出来了,见到花翎,跑来歉意地说:“哎呀,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啊,本来是该把小庙腾出来的,但是....今天是十五,很多年轻男女都来这里求签,公子你看这......”
君妩道:“人多也热闹些。”
管事的连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