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处理!”覃初柳想也不想地回道,说完之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要你帮忙。”
那一晚的事情太过蹊跷。先是傍晚十分敲门引她出去的小丫头。然后是隼莫名其妙地中了毒,再然后,便是那四个突然闯入的贼人。
那四个人被抓之后,有两个人押送去官衙的时候自尽身亡。还有一个在行刑逼供的时候被活活打死,现下,活着的也只剩下一个了。
剩下的一个也是个硬气的,无论怎么拷打,竟然一句话也不说,官府的人又担心把人打死,已经没了主意。
她已经颓废了这么多天,不能再颓废下去了,若是等最后一个知情人也死了,这件事到最后只怕就查不出最后的真凶。
那这样。谷良岂不是枉死,她还有什么颜面说谷良是她的家人,她还有什么颜面面对现在依然一蹶不振的冬霜。
“好”,贺拔瑾瑜直接回道,“我会陪着你。一直到你离开京城。”
覃初柳很感动,看着贺拔瑾瑜却问道,“辽河郡怎么办?”
“辽河郡与你相比,自然是你更重要!”贺拔瑾瑜淡淡地说道。
明明是很动心的情话,他淡淡地说出口,却好似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似的。
覃初柳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她知道贺拔瑾瑜说的是真话。
她写信去求助。本来只是想让诸葛尔过来看看谷良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贺拔瑾瑜亲自带着诸葛尔过来的。
诸葛尔本不想坏了规矩,却不知道贺拔瑾瑜又和他承诺了什么,他这才同意来京城。
虽然最后谷良还是没有被救回来,但是他答应诸葛尔的事情依然要办到。
还有一点覃初柳也不清楚,诸葛尔为什么要给大周皇帝看病。据诸葛尔自己说。以大周皇帝的身体状况,再加上他开出的药剂调理,至少还能活十五年。
他们为什么要关心这些,大周皇帝能活多少年,与辽河郡又有什么关系?
她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
自谷良的事情之后,她觉得自己连属于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都没有管好,哪里还有心力去管别的事情,更不要说这样的国与国之间的大事。
之后,贺拔瑾瑜又陪覃初柳待了一会儿,眼见天色见沉,便告辞回了京城。
他现下住在京城的使馆里,大周朝有专门的官员陪同接待,他若是不与那官员报备,是不能在京城随意走动的。
像这样每日都出京来看她,他已经动用了不少手段了。
送走贺拔瑾瑜之后,覃初柳去找了冬霜。
冬霜比她的情况还要糟糕。
冬霜那晚也受了伤,后来虽然让诸葛尔给她看了,但是毕竟耽搁了些时候,身上的毒素已经蔓延开来,她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她的一双手,没有以前灵活了。这样一来,她的功夫就大不如从前,一些精细的活计,比如针线活,她再也做不了了。
更让人担心的是,从那晚的事情之后,她一句话都不说。
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愿意说!
覃初柳答应谷良,要把他带回辽河郡,带回安家村。可是现下已经是夏天,就算是马不停蹄地把尸首运回去,到辽河郡的时候谷良的尸首定然也已经*。
没奈何,最后便由贺拔瑾瑜做主,把谷良火化了。他的骨骸装在一个坛子里,就放在冬霜的房间。
但凡无事可做,冬霜便会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定定地看着谷良的骨骸,有时一看就是一晚上。
覃初柳进到冬霜的房间的时候,冬霜还在看那只坛子。
覃初柳坐到她身边,也跟着一起看。
看了好久,覃初柳才开口对冬霜道,“冬霜,你是怎么打算的?只要我能做到,定然帮你完成!”
好半晌之后,冬霜才木木地转头看向覃初柳,面无表情却十分决然道,“我要嫁给谷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