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开化之后,春耕之前,安冬青在村里宣布了一个消息——要在村头建一所房子,专门供村里人共同商议事情用。
若是村里有个什么活动,也能有个举行的地方。
村里人都不明白,村里能有什么活动?大家在安家村生活这么些年,没有这房子不也生活的挺好,根本没有建房子的必要。
还有一些人想到了更为实际的问题,村里建房子,这钱谁来出?最后还不是要每家每户的出钱,他们可不乐意。
安冬青把村里的钱投到成衣铺子的事情除了村里的几个族老,其他人都不知道,也难怪他们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安冬青也早有准备。
他告诉村里人,银子的事情不用大家操心,他自有办法,建房子这件事已经定下,到时候只要大家出人来帮忙就是了。
只要不出钱,村里人也就没有什么说的了。
这就是覃初柳想出来的为村里做的第一件实事儿。
安家村的物质生活水平会越来越越高,相应的,如果精神生活水平提高不上去,长久发展下去,并不是什么好事。
起这所房子现在可能还看不出效果来,但是等以后村里的情况越来越好了,这房子的用处一定会越来越大。
其实安冬青也有些不能理解,但是他已经习惯了听覃初柳的话,她说有用,他便信了。
房子要建就建最好的,左右银子也够,覃初柳便提议建砖瓦房,建的大一些,能多装一些人。
买砖瓦戚老头儿有经验,直接让村里出了几辆牛车跟着他去把砖瓦拉了回来。
剩下的事情,村里人就能做,不过三四天的功夫。村里最大最气派的房子就建好了。
房子建好之后,覃初柳又请木工打了不少桌椅,以后族老们有什么事情商量,村里再有什么红白喜事。也能来这里了。
村里建了砖瓦房,最高兴的当属崔氏了,她在家就对安贵叨念,“这下好了,村里最好的房子不是元娘他们家了,看他们还怎么得意,哼!”
安贵好像没听到崔氏的话,只在那里闷闷的喝水。
大海和张氏被罚了之后安贵在村里也抬不起头来了,往常无事的时候他总喜欢去几个老兄弟家里串门,但是自那件事之后。他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眼光不一样了,久而久之,他也就懒得出去了,整日都猫在家里。
得不到安贵的回应崔氏也不在意,继续说道。“等咱们有钱了,也起一个大房子,比元娘家的还气派,让她们再得意,哼,老娘给她们干活她们还不用!”
崔氏还记恨这覃初柳不用她缝衣裳的事情呢。
“起什么房子?”安贵终于有了反应,“等咱们没了。这房子给谁?三个儿子都生不出一个带把的来,别说是带把的了,就是能生出一个来我也就知足了。”
这可戳到了崔氏的痛脚,她的脸色立时就不好看了,趿拉着鞋下地,冲到门口朝大江那边吼道。“你个饭桶,每日里饭不少吃,却也是个不中用的,我儿子娶你干啥,还不如咱家里养头猪。”
现在崔春花就是崔氏的出气筒。每每她有什么不顺心了,便要冲着崔春花吼一顿,吼的内容也无外乎就是崔春花吃得多不生孩子这两件。
发泄完之后,崔氏的心情明显舒畅了些,她坐回到炕上,想了一会儿,对安贵道,“老头子,小河的婚事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大海成亲这么多年,我对他已经没啥指望了,大江娶了那么个媳妇,就是生下孩子我还担心随娘呢。”
算来算去,他们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小河了。
安贵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小河不是说这件事不用咱们操心吗,我算看出来了,他比他那两个哥都有脾气,咱们还是莫要把他逼急了,省得鸡飞蛋打。”
“他有个屁的脾气!老娘生了他一回,辛辛苦苦给他养大,就是让他冲老娘发脾气的!”崔氏嘴上不饶人,心里却也知道安贵说的有道理,遂不再说起这件事。
“老婆子,我觉得,还是要给大海张罗张罗。”沉默了好一会儿,安贵突然说道,“大海毕竟是咱们的长子,虽说分了家,可咱们这一支最后还不是得靠他。趁着还年轻,早早生几个儿子才是正经啊。”
“哎,能有什么办法,他自己非要守着个不下蛋的张氏,咱们也不是没劝过,他听进去了没有?”崔氏也发愁,孩子大了,一个个都有主意了,谁都不听她的了。
崔氏和安贵凑到一起开始筹划起大海的事情来,而这个时候,元娘也终于给小河挑到了满意的姑娘。
“姑娘是小南庄的,家里只有一个寡母和一个弟弟,虽然穷了些,但是姑娘要强,这么些年全靠着她家里才支撑下来的。我觉得这样能干的姑娘配咱们小河正好。”元娘说起这事,都乐得合不拢嘴。
她还特意去小南庄借着路过喝水相看了那姑娘,人长得好,心也好,对路过的陌生人都热心。
“大姐说好,那指定就是好的”,小河面上淡淡,好似不是他要娶媳妇似的,眼睛往覃初柳瞟了一下,“我没有什么意见,大姐做主就好。”
元娘白了小河一眼,“这是你娶媳妇又不是大姐娶媳妇,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得你自己相中了才行。”
说完又转头看向覃初柳,“柳柳,你说是不是?”
覃初柳还在想小南庄的那个姑娘,什么是不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便敷衍道,“是是,娘说什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