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听完目瞪口呆:“母亲,这……这能成吗?”
老夫人胸有成竹:“怎么不成?你给我记住了,这后院之事,本就应该由着当家主母做主。你说这东西是白的,就不能让人怀疑她是黑的,否则就是你这当主母的没有本事!”
老夫人说完,见自己的媳妇还是一脸的犹豫模样,不由的在心中摇头,这媳妇人是不错,可惜在管家之事上头还是却了点气势啊。若是她当年多教教她再放权就好了,不过儿子说了,希望她能少操心些家事,将府内事务交给新娶进门的媳妇。她见儿子一片孝心便应了下来,结果就出了这么大的一笔乱子。
方夫人却是心中忐忑,她原本听了这种话是应该掉头就走的,可是偏偏她心里却又希望这个办法能行得通。
虽然这么做很对不起方静宜,但是,她以后回想办法好好补偿她的。反正她身子也不好不是?这样的身体底子千里迢迢嫁去陇西,怕是也没有命享福的。
作为一个母亲,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地女儿被毁了。
方老夫人看到了媳妇眼中地动摇,便再接再厉:“除此之外怕是没有更好地办法了,难道你真想要妍儿去给人家当那下作地妾室?那可是奴才。”
方夫人咬了咬牙,闭眼道:“母亲说地是,我的妍儿是我和爵爷的掌上明珠,怎么能去给人当妾。那……就这么办吧。”
善良不善良在很多的时候并不是绝对的,只要有诱因的存在,人都是很容易变成魔鬼。方夫人这个人说不上是有多善良,但是也绝对不是狠毒之辈。可是为了她自己的女儿,她也回毫不犹豫地将别人推向绝路来救自己的女儿。
老夫人和方夫人婆媳两人在这边谋算,可是这世上之事,成功与否的关键便是能不能把握先机。
她们的谋算从理论上来说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性,毕竟比起方静宜。她们作为伯爵府的掌控着应该是更加具有优势才对。
可是偏偏就是奇怪了,总是有人能比她们先走出一小步。虽然只是一个时间差的问题,结果却是天差地别。
方夫人在老夫人的提议下,又将昨夜事发之时在场的仆妇们都聚集了起来。老夫人亲自出马。对着一干人等威逼利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这些人改口供,再将消息传到府外去。
还别说,老夫人以前掌家的威严还在,加上姜还是老的辣,硬是将一干人等给吓得满头大汗。一致赌咒发誓,绝对不会让二小姐声明受损云云。
老夫人口水都说干了,对自己得到的结果也还算是满意,接过媳妇亲自捧上来的茶喝了一口,正在回味许久不曾有过的当家主母一呼百应的甜头,还想着要不要再重新出山来帮自己的媳妇管一管后院呢。
方夫人身边的心腹嬷嬷出去了一会子有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外头又有了新的传闻。”
方夫人现在已经是精疲力竭,差不多快要成为惊弓之鸟了。最怕听到的就是外头又有了什么传言。她脸色苍白地道:“又出了什么事?”
倒是老夫人还是一派镇静地眼色,瞪了那嬷嬷一眼:“有话好好讲,这么一惊一乍地做什么?有我在呢!”
嬷嬷勉强稳定了一下心绪。走到老夫人和夫人坐地位置,小声道:“刚刚派出去的丫鬟回来报说,李公子写给我们小姐的艳……厄……书信传了出去。”
“什么书信?”老夫人狐疑道。
即便这嬷嬷一把年纪了,脸上也红得滴血,低头有些尴尬道:“就是,就是李公子写给小姐得诗,被人传了出去。”
老夫人闻言面色一厉:“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眼睛狠戾地扫向底下站着地仆妇们,她觉得一定注资身边伺候地人地责任。
那嬷嬷忙道:“不是从府上传出去地,是从李公子的一位同窗那里。那人找李公子借画,回去后却发现一个画轴中夹着一张宣纸。好奇打开来一看。上面竟然提了一首艳情诗。”
老夫人拍了桌子:“荒谬!凭着一首什么破诗,就想坏我家妍儿的清白?谁能肯定那诗是李公子写给我们家妍儿的?或许是谁不小心夹在里面的也难说。”
那嬷嬷看了老夫人一眼,一脸的苦相:“可是……可是那上头有李公子的私印,而且那首诗是提在我们小姐的画像上的。李公子的同窗都说认得那字是李公子本人的。”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说是李园的同窗们落井下石,故意害他。因为在古代,人们对女子和男子的道德标准的要求是不同的。就拿方静妍和李园的这件事情来说吧。人们觉得方静妍是淫|娃,荡|妇,可是对李园却是羡慕忌妒恨的。
甚至在很多的fēng_liú书生来说,这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至于女子的名声,他们没有闲心去顾及了。
“啊——夫人——”
事情的发展让跪在下面的人面面相觑,突然听到尖叫声,抬头却发现方夫人已经翻着白眼,直挺挺地晕倒了。
“仙子娇娆骨肉均,芳心共醉碧罗茵。情深既肇桃源会,妙蹙西施柳叶颦。 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春。分明汝我难分辨,天赐人间吻合人。”
云芳茶楼里,几个穷酸书生摇头晃脑地在读一首手抄诗。这诗极为直白,让人一听就明白说地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让坐在边上的几个出来跑生意的妇人,听了脸上通红。
这首诗据说就是那位李公子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