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盯着四娘看了许久,终究是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四娘觑着二娘的神色,却是眼珠子一转,试探道:“二姐姐向来待妹妹不薄,妹妹记在心中不敢忘记。妹妹也想一直留在二姐姐的身边帮衬二姐姐,只是却害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二娘不动神色:“哦?何出此言?”
四娘回了一个羞怯的笑:“祖母说要送二姐姐入宫,以二姐姐的人品相貌,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只是以后二姐姐进了宫,妹妹一年也难得见上二姐姐一回,想要报答二姐姐更是有心无力。”
见二娘不置可否,四娘又靠近了二娘一些:“不过,我想了想到是想出了一个法子,可以一直为二姐姐效劳。”
二娘盯着四娘,笑了,依旧是没有说话。
四娘就当二娘是默许她继续说下去:“妹妹想着,不如二姐姐去求求祖母,让妹妹与二姐姐一道进宫去。”见二娘似笑非笑,四娘立即诅咒发誓:“二姐姐你放心,进了宫妹妹也会以姐姐您马首是瞻,只会做您手中的一把利刃,不会想着要……要与姐姐争宠。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我是姐妹,而宫中凶险万分,若是我们姐妹能齐心,还有什么好怕的?总好过二姐姐你在宫中孤立无援的好。”
二娘这次拿眼睛盯了四娘许久,看着看着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四娘见二娘如此很是摸不着头脑,只能希冀地看着她赔笑。
二娘看够了,点了点头。笑容很是欢喜的样子,让四娘眼中一亮,不想,二娘却是道:“四妹妹,这几年不见。你到是也长进了不少,这舌绽莲花的本事……连我都差点被你说动了。”
“二姐姐……”四娘听着不对,想要解释。
二娘却是伸手打断了。脸上却是淡了,只见她起身,伸手轻轻地在四娘的头上拍了一拍。像是在拍一只家养的小狗一般:“你能长进自然是好事。只是你记得了,不要妄想在我面前耍心机。否则……”
说到后头,二娘的声音放轻放柔,半分煞气不见却是让四娘生生大了一个冷颤。
二娘见四娘被自己吓住了,满意地收了手,语气一转,淡淡道:“你想要为我做事,有的是机会。你放心。我定会让你如愿了。至于你所求的……我也会为你谋到,定不会亏待了你。只是一点……你要听话。我最讨厌人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了,你可要给我记好了。”
四娘虽然因二娘没有答应带她进宫而有些失望。但是她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没有胆量违拗二娘的话,只愣愣地应了。
二娘笑了笑。转身出去了,只留了四娘在次间。
***
孙氏午睡起来,照旧是招了常嬷嬷为她梳头。
自前一阵子二娘回来之后,常嬷嬷也很少在孙氏身边伺候了,只是由于她是孙氏身边的老人了,若是连她也被换了出去定会让人怀疑,于是二娘并没有将常嬷嬷赶出松龄院,而孙氏有许多的事情也确实是离不开常嬷嬷的,于是便只让常嬷嬷继续当着松龄院的管事嬷嬷,并让她依旧为孙氏梳头,日常起居却是二娘亲自带着几个丫鬟伺候。
常嬷嬷轻轻问孙氏对今日的法式满不满意,孙氏对镜自招,点了点头。她的一头乌黑的青丝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向来宝贝地紧,对为她梳头之人也是要求极为严格,如今也只有常嬷嬷能梳出另她满意的头型。
二娘坐在一边喝着茶,没有说话。
这时候外头有人报说薛氏求见。
孙氏刚刚休息完毕,精神尚好,心情也好了许多,便点头吩咐让薛氏进来。
薛氏抬头看了看屋里的人,上前去恭谨地对孙氏行了礼。
“母亲睡得可好?我昨日听人说母亲房里的灯半夜突然亮了许久,可是床铺睡的不舒服?”薛氏有些担心道。
二娘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孙氏闻言却是不耐道:“咱们家又不缺那点蜡烛灯油钱,你还管我半夜亮灯了!”
薛氏的好意被曲解了,脸上一红,急急辩道:“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有什么地方不舒坦,想要问问而已。”
孙氏似是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她最近脾气越发不好了,动不动就想发火,见薛氏一脸的委屈焦急,便道:“好了,我只是半夜起来更衣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用你大惊小怪的。你今日这时候来,可是有什么事?”
薛氏虽然是奇怪孙氏起来上夜要那么久,可是她怕问出来孙氏又会说她是舍不得家中那点蜡烛灯油钱,便机警地闭了嘴,只道:“媳妇今日前来确实是有事情要请母亲帮忙。”
孙氏淡淡“哼”了一声,自己从首饰盒子里挑出了一根点翠金簪递给常嬷嬷。
薛氏小心看着孙氏的脸色,明白这是让她说的意思,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母亲未来之前是媳妇当着家,如今母亲来了,这家自当是由母亲掌着的。媳妇资历赏钱,想在母亲面前多学学本事。”
屋里之人闻言都愕然,一般而言,主母掌了权都是不愿意再将手中的权利交出去的,即便是婆媳之间因为这种事情而产生冲突之事也不少。薛氏却是主动提出要将掌家权交出来给孙氏。
二娘闻言也是眼中一闪。
孙氏仔细打量了薛氏一番,见她目光真诚坦荡,并不是虚言,面上便和煦了几分,面上带着满意朝着薛氏道:“你有这份心是好的,不过我年纪大了,也不耐烦管这些琐碎事情,在山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