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那沙此次没有选择叙利亚沙漠作为途经之地,为了让自己和阿肯娜媚尽可能地待在一块儿,他准备了平稳华丽的船队,从上埃及顺流来到下埃及,再经过三角洲的入海口,一路途径大绿海,沿着图特摩斯三世的脚步东去,在黎巴嫩的毕布罗斯港口登陆,取道腓尼基北部城市乌拉扎和阿尔达塔。
在百年前,图特摩斯三世将埃及从一个地区大国发展为当时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跨地区的帝国,整个大绿海东岸的港口都是他征服叙利亚乃至两河流域的军需库。因此腓尼基的国王不得不非常正式地拜见这位新法老。
赛那沙不但是埃及之主,还是西台的皇子,腓尼基夹在两国之间左右逢源,如果不趁此机会讨好赛那沙,腓尼基国王简直就是个白痴。
但赛那沙对他的殷勤并不感兴趣,说实在的,为了子嗣大计,他已经尽量拖慢了航程。不出意外的话,凯鲁已经在预计时间到达了约定地点,即叙利亚西部的奥伦提斯河沿岸等着自己。凯鲁不是个没有耐心的人,但是恐怕也要忍不住大发雷霆吧。
赛那沙打发了赶到毕布罗斯来见自己的腓尼基国王,回到王船里去见自己的妻子,若不是途中阿肯娜媚的月事又来了,恐怕赛那沙现在还很享受这个季节平静的大海带来的恰到好处的荡漾,作为一个海军实力不显的西台人,他对航行的适应出乎意料地快。
上一个周期没能成功怀上孩子令他有些小失望,要知道那时的男人总对自己的能力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于是在下一个周期来临的时候,阿肯娜媚发现自己的丈夫更努力了,她不得不去求助于蒙妲丽,希望她的专业意见能够减轻自己的负担。
蒙妲丽所能做的很少,她给了皇妃一个敏神的象牙小雕像,说可以保佑这夫妇俩人。
赛那沙离去的时候阿肯娜媚还没有醒,他回来了也依然没醒。海上风凉,阿肯娜媚睡在宽敞的船舱内的卧床上,身上盖着温暖的黑豹皮子做成的毯子,这还是赛那沙亲手猎回来的,这位法老总是存余着匪夷所思的精力,曾经都用在打猎上,现在都用在自己妻子身上。
黑豹皮是由最好的老工匠鞣制的,毛色油光水亮、触手温软滑腻,阿肯娜媚周身皮肤雪白澄净,只要她在这乌黑油亮的毯子下露出一只洁白的脚,有时候就能令赛那沙激动起来。在一个满心喜爱自己妻子的丈夫眼里,毯子也是一种增添趣味的道具。
他的想象和手段还有很多,保准阿肯娜媚受用上一辈子的了,赛那沙轻轻握上那只脚踝,阿肯娜媚在睡梦里不自觉地挣动了一下,被子里突然骨碌碌地滚出样东西来,把阿肯娜媚吓醒了,二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昨夜闹得凶了,床头放着的蒙妲丽给他们的敏神雕像都滚落了下来。
赛那沙其实挺喜欢这个东西的,据说这神能够保佑男人获得无穷无尽的精力,不分白天黑夜保持雄起状态,并且祝福人们得到收获,不论是田地的产出还是老婆的肚子。赛那沙抓起阿肯娜媚的手去摸雕像的那里,阿肯娜媚被他折腾得呜咽一声,躲进了毯子里,连头也盖住了。
真像个孩子一样,可能因为是去过太阳城的缘故,又见到赛那沙竭力用了最好的办法让太阳城重新焕发了生机,虽然那样的改变最终只留下了一个象征性的神庙,但是这依然把阿肯娜媚从宗教迫害的压力中解救出来了。那些祭司们从来没有原谅过皇室家族,在阿拜多斯的圣地,第一王朝的法老们就选择埋葬的神圣之地,祭司们根本没有考虑过将阿蒙霍特普四世和图坦卡蒙的名字加入列王表,而且一辈子都没可能。
同样的也没有女法老哈特谢普苏特,在那一世里,也没有阿伊。
他们一样会讨厌赛那沙,但赛那沙根本不怕他们,这给了阿肯娜媚无比的信心。
赛那沙想把她从毯子里挖出来,但没有成功,他不得不失笑:“好了,阿肯娜媚,你得起来了,船早已靠岸,我甚至已经见过了腓尼基国王。我们得尽快往西坐轿子出发,轿子的速度本来就慢,凯鲁可能要等上好几天才能见到我们!”
“那就让他等!”阿肯娜媚原就对凯鲁没有好感。
赛那沙只好连人带毯子地把她丢到轿子上,阿肯娜媚尖叫着自己还没穿衣服、而且披头散发,根本没有办法见人,赛那沙只是简单地将轿子的纱帐合拢,一双金褐色的利眸扫过腓尼基繁荣的街道,冷冷地研判道:“我觉得没有必要再接待那些要求觐见法老的人,叙利亚现在势力分割,完全就是一盘散沙,并不服从于埃及,只盼望从我身上拿好处。如果我决定见他们,必然是他们全跪在我的脚下宣誓效忠的时候。”
阿肯娜媚沉默下来,她把头枕在赛那沙的大腿上:“这一切,都是我父亲的错。”赛那沙不解,她解释道:“我虽然很小,但是我都记得,父亲在乎的只有自己的信仰,他毕生的精力都是为了在太阳城的每一处雕刻上美轮美奂的光轮神阿顿,对政治毫不关心,这在某种意义上是对皇权的无能和亵渎,虽然母后一开始支持他,但是父亲一旦死了,她带着我们毫不犹豫地回到了底比斯。”
赛那沙知道阿蒙霍特普时代,埃及丢掉了整个在叙利亚乃至两河的势力区,这领土几乎要和埃及本土一般大了,把图特摩斯三世建立在西亚的霸权彻底丧失。虽然西台如今拿下了米坦尼,但是对付一个行将衰落的米坦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