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一阵爽朗的笑声传來,姚鸣用笑声打断了众人的尴尬,说道:“扯远了,扯远了,今儿咱们有幸聚在一起,研究的不是人性,也不是什么其他虚头巴脑的东西,咱们就事儿论事儿,不掺杂个人的情感厌恶,我不想我招生來的学生们,是因为个人恩怨,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才成为我的学生,如果是那样,我一样可以怎么招來的,怎么退回去,我需要的学生,我只需要他对医学有着狂热的挚爱,而不是对勾心斗角有着狂热的追求,胡院长,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姚鸣明面上各大三十大板,实际上对袁厚的批驳还是偏多一些,胡彻人老成精的人物,何尝听不明白,不过姚鸣并沒有指名点姓的指出來,而是拐着弯的指桑骂槐,胡彻也一样拿他沒辙,哼了一声,说道:“当然是这个理儿,”
话虽然这么说,手中的龙头拐攥得更紧了,甚至胡彻自己,都已经感觉到掌心中已经有了隐约的汗水,黏黏腻腻的,很是不舒服。
“我对中医是有着发自内心的挚爱的,”穆南方抢了出來,连滚带爬的冲到屋子中间,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我知道,中医老祖宗们讲究老套的礼节,磕头拜师,然后奉茶,这才是真正的拜师礼,姚院长收下我这个弟子,我当然是要行磕头礼的,”
穆南方说完,纳头便拜,咚的一声,磕了一个响头。
“你这是做什么,”姚鸣袖子一甩,愤怒地侧过身去,真的要逼宫吗,老头子还沒有混到任人胁迫的地步。
侧身不用正眼看穆南方,也就是不接受他磕头的意思了。
穆南方也沒想到自己这么恭恭敬敬的拍马屁却拍到了马腿上,然而他自己也还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那里,双膝跪在地上,起來也不是,跪着也不是,一时间更是尴尬,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穆南方也不知道这头究竟是不是应该继续磕下去。
“通,通,”胡彻使劲顿了两下龙头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骂道:“蠢才,蠢才,还不赶紧的起來,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胡彻骂了两句,气的呼呼的直喘粗气。
这磕个头还有什么不对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对你恭恭敬敬的人呢,。
师带徒的教学方式,是近些年來中医学界打破现有的教学体制,恢复古风的一项重大举措,中医理论之中,有许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存在,而这些东西,恰恰又是中医的精髓,通过大班授课的方式,是很难达到期望的效果的。
中医不能像西医那样出现速成,也是这个原因。
出于种种考虑,几个老资格的中医专家便提出了在学校的学生中,将自主选择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用师带徒的方式來进行教学,以期望能使得中医精髓绵延下去。
师带徒的方式,并不是说他就真的收你为徒了,师生关系,与师徒关系,在老中医们的心里,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今年已经是实施师带徒方式第六个年头了,几个老中医确实也带出來了几个不错的学生。
被“姥爷”胡彻骂了两句,穆南方尴尬无比的站起身來,垂手侍立在一边,嗫喏着也不敢说话了。
“小娃子不懂事,坏了规矩,你别责怪他,”胡彻用近乎央求的语气,对姚鸣道歉说道。
“不不不,”姚鸣赶紧借坡下驴,摆摆手说道:“胡院长不用这么客气,小孩子不明白咱们中间的规矩,也是有的,”
“对呀,什么规矩,我也不知道,”袁厚赶紧说道,“恐怕不仅仅是我们不知道,萧雨他们也不知道,俗话说,不知者不为怪,姚院长您消消气,为了这个在气坏了身子,真的就不值当的了,”
胡彻也说道:“小孩子年轻气盛,属于好心办坏事,有些东西,真应该早早的叫他们知道,”
萧雨听到这里,笑了。
姚鸣明显还在生气的时候他笑了,可见笑的声音有多么的突兀。
一时间,把众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來。
甘甜甜心虚的看着萧雨,闭着嘴轻轻的晃着脑袋,那眼神,分明就是不希望萧雨继续这么笑下去。
“巧的很,袁老师说不明白的事情,我还是明白的,”萧雨攥了攥甘甜甜的小手,示意说我自有分寸,不怕不怕,甘甜甜被萧雨这么攥着小手,莫名的也就对萧雨充满了信心,瞬间便安定下來。
“唔……”姚鸣打量了一下这个看起來比袁厚和穆南方两人都要年轻的小伙子,点点头笑着说道:“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了,”萧雨站起身,恭敬的说道。
“不错不错,年轻,有为,那我倒想听你说说看,你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规矩,”姚鸣依旧是笑容不改。
不单单是姚鸣,这次连胡彻都來了兴趣,规矩,两个老人自然是知道的,但很少对年轻人讲起过,现在萧雨居然说他也知道,连胡彻都起了爱才的心思。
萧雨正色说道:“学生,和弟子是不一样的,学生有学生的规矩,弟子有弟子的规矩,而姚院长亲自带教,收的也是学生,而不是弟子,所以才会有‘带教生’这个称呼,如果招的是弟子,那直接叫师徒不就结了,何必又冒出个带教生來,所以,带教生的本质,还是学生,与老师的关系,和师徒关系之间,还是差了一小步,而这一小步,也是我们中医最看重的门户,,”
姚鸣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