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芮夕知道这些,能够从这些微小的细节中知道男人真正的情绪。但高鸿却不能。
他本来还有些内疚的,因为发妻的缘故,但抬头看到儿子还是那样一副木讷的样子时,怒火又不由自主地上来了。他就不知道了,他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木讷得像木头的儿子?
“不要再提你妈妈了。芮夕工作的事情是你答应的?”
高鸿直接一语做了决定,之后又再次回归到正题上。
高鸿唇抿得更紧:“嗯。”
“胡闹!”
又是一声训斥的怒喝声:“你到底做什么吃的?居然还让自己的老婆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女人结婚了就该留在家里,相夫教子。我们高家,不需要女人出去赚钱!”
听到父亲说的话,高翰的神情有些恍惚起来。
他觉得父亲说的这些话真的很可笑,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直到现在,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妈妈,是有多么的热爱画画,热爱自己的职业。知道现在,高家老宅里还有一个房间,常年上锁,不准任何人出入,连里面的卫生都是父亲亲自打理的。这个房间,就是以前妈妈的画室,里面拜访的,都是妈妈的画作。
他记得,妈妈一直的愿望就是能开一个画展,这个额愿望,直到她病倒在床,都没有实现。
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这个父亲,不喜欢自己的老婆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就连开画展都不允许。
“她喜欢。”
高翰并没有因为父亲的愤怒而有任何心虚的神情,则是很认真地说道。
这三个字,足以代表他所有的想法了。
因为她喜欢,所以他支持,也绝对不会反对。
“她还年轻,还是个孩子。你年纪不小了,怎么还任由她胡闹呢?你们两个本来就是聚少离多,现在外面诱惑那么多,要是芮夕在外面工作被别的男人骗了怎么办?今天的事情我会查清楚的,我不想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高家,丢不起这个脸!”
高鸿先是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后来语气渐渐变得颐指气使起来。
“她不会。”
父亲的话让高翰想起了那个总是笑眯眯的人儿,那是他的小妻子,他应该相信她的!
以前的她也许不值得相信,但是现在这个,值得他信任!
“什么会不会?”
如果说之前高鸿还是隐忍的话,在听到这句反驳时怒火一下子上升至顶峰。伸手指着面前这个从成年后就比自己高的儿子,高鸿的音调又拔高了一些:“今天的事情先不说,等我调查清楚了再来算账。芮夕工作的事情我是不会允许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你明天就去请假把她的工作给辞了!要是钱不够用的话,到时候我让秘书去给她办一张信用卡,直接拿着用就行了!”
说完,根本不给高翰反驳的机会,直接摆手:“你下去吧。”
对于自己的父亲,高翰从成年之后就再也没有奢望会出现什么奇迹之类的东西。
谁家的父子相处,会是这样?
也许,他的心里,只有小哲一个儿子吧?
就算高翰再坚强,父亲的漠然还是影响了他的情绪。等到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宁芮夕就敏感地察觉到了男人情绪的低落。“老公?”
宁芮夕伸手握住男人的手,担忧地叫了声。
高翰回过神来,侧头对上小妻子满脸的担心,反手将她握住,不留痕迹地轻轻摇头:“没事。”
看着男人依旧沉稳硬朗的侧脸,宁芮夕的心里像是有什么陌生的东西流淌过般,轻轻地叹口气,脑袋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般凑过去靠在男人结实的肩膀上。
幸好,她遇到的是这个男人!
要是别人的话,只怕今天她要面对的,就不是这样的光打雷不下雨,只怕又是一场让人惊骇的瓢泼大雨,带着足以催动得人脚步踉跄的狂风,吹打着她和男人那才刚刚形容没多久的感情。
在男人被公公叫走之后,没有任何意外的,她又被这位极品婆婆以那种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名义训斥了一顿。
一直到这两个轮廓有些相似的父子出现,那训斥声才终于告一段落。
“老公,这件事不关阿翰的事,你没责骂阿翰吧?”
鲁容秋迎上去,那说话的声音,温柔得跟之前彪悍的母老虎形象完全足以判若两人。
高鸿只是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对着宁芮夕说道:“芮夕,我和阿翰聊过了。你回头去把工作辞了,要是还没签合同的话刚好,要是签了违约金我出。我们高家的媳妇,没有出去工作的必要,也没有那个先例!”
在听到公公的话时,宁芮夕的第一反应不是答应或者拒绝什么的,而是扭头去看男人的脸。男人也刚好扭头,两人就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目光对在了一起。
在男人的眼中,宁芮夕看到了支持和信任。
这样,就足够了。
心里好似一下子充满了勇气和动力,宁芮夕调整了下情绪看向公公:“爸,我想工作,并不是为了赚钱,就是想工作而已。我不想做寄生虫。”
宁芮夕之前完全没想到高家居然还有不让女人出去工作的传统他。想到这,她又若有所思地看了那位极品的婆婆一眼。看来,之前她一直在自己面前冷嘲热讽地说自己靠着男人的辛苦钱养着,过着奢侈糜烂的生活就是阴谋。她和公公做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