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翻土归垄土地,末月围在小床上晒太阳,看着赵氏的辛苦,或者说古代女人的辛苦,院子里的土地本就比田地坚硬,又没有现代那些农具机械,翻地全靠人力,赵氏到底已经四十多岁,在普遍短寿的古代,也算的上老人了,没一会儿就累的额头出汗。
赵氏也不休息直直腰,竟接着忙碌着,三分地左右,一下午工夫就完全翻好,还垄起畦倍,打水浇地,这些农活跟家中河北平原不一样,平原种地比山地简单,又有水泵、耕地机械或牲口,哪有人力这么辛苦的。
眼看赵氏这一下午辛苦的末月,心中改了些念头,家中还是没有耕地的好,要不然就凭今生的父亲、奶奶,那还不累的要死,要种田还是等她大些吧!到时有她的法术与灵水相助,一切都会变的简单,末月此时还不知道,赵氏出身家庭尚算富裕。
出生、长大到嫁人后几年,从未受过苦,直到后来被休,才过起苦日子,她家父兄都是从武,也养成了她这不肯软弱的性子,出了京城,将随身物品典当的差不多,才能到了苏州后,用仅剩的财务置办下这处房产小时候,买完房子后,她带着两个孩子,身上只剩几百文钱。
那时赵氏是抛弃了曾经身位官夫人的脸面,求人帮忙介绍工作,没日没业的操劳,养育孩子,教导成材,还不忘记学织布手艺,家中后院也利用起来,种菜养鸡等,开始几年,苏州城行当里的牙子、牙婆她常常去,也因此跟几个名声好的牙婆熟了起来,丁牙婆就是其中一个。
辛苦的生活没有磨去赵氏的骨气,反而将她的怨恨孕育的更加浓厚,她把所有的辛苦埋在心里,等有朝一日,让那些无耻之人也尝一尝何谓低贱。这些事赵氏不讲,末月又怎么知道呢?前生在现代,农村还未大发展时,她也辛苦过,不过比起古代来,那真是轻松极了。
不过!也不能以弱小无能为借口,什么都不做,这里是苏州,在古代苏杭、扬州等地是经济发达地区,文人雅士最多,也处处以雅趣为乐,在这上面还是有点赚头,又不引人注意的,末月脑筋开动,想起昨晚收的蟑螂下人,立刻有了主意。
傍晚趁着赵氏做饭时,末月唤来黑大,命他派遣蟑螂们找些花种,竹米回来,这样的命令使黑大非常为难,吭哧了几声才小心的回道:“皇,寻找花种简单、竹米太过珍贵,寻找不易,可就算找到了,小的们也无力运输,这个......”
“恩!这样啊!算了,你只要负责寻找,回头将找到种子的地方告诉我好了,我另想办法。”末月开始没想到这一层,等黑大一说,再想想蟑螂那体形,当真是不适合搬东西的,看来招安蚂蚁之事也该抓紧了。
第二天,赵氏依旧是等到太阳高升,天气生暖时带她出屋,到后院整理菜地,修缮鸡窝,末月乖乖的呆在小床上,悄悄伸出小手,将自饭桌上偷藏的几粒米扔到小床上,然后静静等待着,经过昨天同黑大的交流,她已经知道,同这些小虫子以意识交流,别人是察觉不到的。
这是一个耐心活,末月等了许久,也不见蚂蚁出来,末月暂时没别的办法,用灵水也怕引来别的,只好等着,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经困的快要睡着,天色也暗淡了些,一只又黑又小的蚂蚁摆动着触须渐渐爬向米粒。
这个发现让末月一下子精神起来,忙瞪大眼睛,盯着小蚂蚁,集中意识想道:“小蚂蚁你好,听的到我说话吗?”
“你...是...谁?”小工蚁摆动着触须,用生涩的意识,试探的回问,却在摆动几下后,如同察觉到什么,立刻用恭敬又警惕的意识道:“参见王,咦!不对,你的气息比王更浓郁,你是哪个大族的蚁王?想要攻打我们吗?”边说边将这里的信息传送蚁王处。
末月听的一楞,她上生物学时是学过蚂蚁这一门,可当时对生物学不重视,能记下的不多,只记的蚂蚁是个比较像蜂种的生存体系,都是母系体系,以雌性为尊,下分各种种类,例如工蜂、工蚁等,身为王的雌性对它们有生死掌控的权利。
沟通都是用某种无法破解的化学信息,而做为王的雌性一生都几乎不踏出巢穴深处,末月有些头痛的道:“不是,我是人类,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拥有沟通你们的能力罢了,我之所以唤你,是想见你们王一面,请你们王办一件事情。”
“见女王...不可能...外界...危险...”就在这只小工蚁断续的传达着信息时,末月忽然觉得意识一动,被牵引着移动,吓的她想要反抗,却在这时,一个充满母性温暖又很有威严的意识跟她碰撞在一起,传达给她:“不要怕,放松,跟我来的意念。”
直觉这样是没有危险的,末月放松意识,随着那母性意识移动,等停下后她的意识竟然可以将感知到的转化成立体视觉呈现在她脑海,只见黑暗中,二十几厘米大小的蚁王巢穴由泥土碎石筑成,巢穴的高处趴着一只体积比普通蚂蚁大四五倍,身体程半棕半白颜色,肚子奇大的母蚁。
底下,生长着微小成片的菌类,以这处为中心,整个蚁穴四通八达,偶有暖风吹拂,各种蚁类一颗不停的忙碌着,末月甚至能感应到整个蚁巢的有居室、通道,以及它们每一个个体的简单思维:搬运粮食、搬运幼卵、保护女王、外面有食物......
众多信息交杂在一起,让习惯专注一件事的末月脑中纷乱,忙主动切断那些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