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未,为什么阻止我杀艾尼?”劫后余生,贺朝阳紧紧抱着凌未,死也不松手。
“艾尼现在是伊谷村人,又是老姜手下的干部,你当着老姜和乡亲们的面把艾尼崩了,以后还怎么来羊栅栏乡?”凌未回抱着他,低声道:“艾尼并没有杀我之心,罪不致死。”
“现在还没撬开他的口。”贺朝阳郁闷道。
艾尼作为一个国家干部,为什么要帮助两个极端分子逃走?贺朝阳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卫长江将艾尼带走后,他吩咐卫长江要拿到口供。没想到艾尼倒是硬气,死不开口。
“算了,理由什么的不重要。”凌未摇了摇头,道:“吉乃那边的处理的怎么样了?”只要将极端分子都抓起来,谅他们也翻不出天去。
“差不多了。”
出了凌未被挟持这档子事,卫长江又在伊谷和吉乃多留了两支队伍。贺书记的老领导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劫持,卫队长觉得自己实在是没脸见人。
“好好的一个年,都没过安生。”凌未叹了口气,往贺朝阳怀里又窝了窝。
贺朝阳抚着他的头发,带着一丝心悸说道:“未未,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一想到你被人用枪指着头,我,我……”贺朝阳的手指有些发抖,天不怕地不怕的贺书记,一直到此刻才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惧意。
前世凌未惨死的镜头不时在他眼前呈现,如果前世的悲剧又在今生重演,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我好着呢,你别怕。”凌未握着他的手,轻声安慰。
贺朝阳的惧意表现的太明显,凌未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一直以为贺朝阳是顶天立地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人物,可是没想到一次挟持事件就让他怕成这样。这个人,是有多爱自己啊!
两个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凌未不住的用语言和亲吻安慰他。
接下来的两天,两个人足不出户,受了严重心伤的贺书记像块狗皮膏药一样,凌书记走到哪里,他就贴到哪里。
凌未进厕所,他都恨不得帮忙扶小弟弟。
“你够了啊!”凌未窘得满脸通红。
“你尿啊,我又不拦着。”
“你看着我怎么尿?”这又不是夜晚情浓时不分彼此的情趣,现在外面是大晴天好不好?
他又不是断了手脚,不至于连脱裤子尿尿都不会吧!
贺朝阳摸了摸鼻子,就是不肯走。
“朝阳,你别这样。”凌未叹了口气,道:“那只是个意外,我没那么脆弱,你也不用如此紧张。”
“我不紧张。”
你不紧张就出去啊!凌未没好气地瞪着他道:“咱们要一起白头到老的,我现在还没到尿不动的地步吧?”
见凌未真的不高兴了,贺朝阳只好不情不愿地退了出来。
凌未出了卫生间,见他还在门口站着,无奈地扶额。距离挟持事件已经过去了两天,贺朝阳也该回魂了吧?
“别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着,咱们下楼去。”
贺朝阳乖乖地让他拉着走。
“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你也要上班了。”凌未一边温声哄着,一边把人拉到了沙发上,“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为概率太低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舍不得你。”贺朝阳抱着他蹭了蹭,“现在天山的形势不太好,我怕你过来有危险,到南屯的事先缓缓。”
“原来是纠结这个啊。”凌未笑了,“你都决定在天山养老了,我还能不过来?”
“你的安全,我赌不起。”贺朝阳将头埋在他的颈窝。
“我也不是现在就过来,给你时间把治安搞好不就行了?”
在凌未的劝说之下,贺朝阳终于不情不愿地把自己从凌未身上撕了下来。
经过了一夜激情,贺朝阳早早地就醒了。
凌未还在睡,但是他已经准备起床为凌未准备早餐了。
细细的白米粥,美味的虾饺,爽口的小菜,每一种吃食都让贺朝阳费尽了心思。
凌未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见面,有时候他都恨不能将凌未揣进兜里,含进嘴里。可是凌未不是他的禁脔,他是牧守一方的书记,他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事业。
同自己一样,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在做什么?”凌未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了下来。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贺朝阳关了火,迎上前去。
“到了飞机上再睡,跟你说会儿话。”
贺朝阳眼里漫上一抹浓浓的情意,他低头抱着凌未细细的亲吻,“我给你做了家乡的早点,待会儿多吃点。”
“嗯。”凌未还有些不清醒,他乖乖地让贺朝阳给洗了手,坐到了餐桌前。
餐厅里飘来扑鼻的香味,凌未深深吸了口气,惊喜道:“很久没有吃虾饺了!”
见他开心,贺朝阳也跟着笑了开来。
“我做了很多,你慢慢吃。”
没有外人,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你喂我,我喂你,黏糊起来比二十几岁的小年轻还让人脸红。
再如胶似漆的日子也面临着分别。
吃过早餐,贺朝阳沉默着为凌未收拾行李。
如果是以前,分别虽有不舍,但是也不像现在这样让人拧得心都疼了。
“别这样。”以前都是贺朝阳安慰凌未,现在完全掉了个,换成凌未来安慰贺朝阳。
“我会努力的。”努力让天山变得平安,努力让自己变强,努力让凌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