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了三天甜蜜的假期,凌书记正式走马上任。
凌未在贺朝阳家住了三天的事,在安南官场并不是秘密,对于贺市长和凌书记的亲密关系,一般人心里也都有了数。
从没有哪个地方的书记和市长能相处这么融洽的,虽然有心人早就打听到了贺朝阳之前在凌未手下工作过,但是能和顶头上司处到这个份上,足以说明贺市长深谙媚上之道。
只是既然他能把凌未哄得这么开心,怎么就把马跃洪得罪得那么彻底呢?是马书记行事太不得人心?还是凌书记的驭下之道更为纯熟?不管怎么说,能把贺朝阳这匹野马栓在自己麾下,凌书记的手腕就不容小觑。
在众人的猜测声中,凌未第一次在安南官员面前亮了相。
当省委组织部长郝运昌陪着凌未一起走到会场时,很多第一次见到凌未的安南官员都惊呆了。
这个新任市委书记长相可真不错,当然他不是贺市长那种霸气外露的凌厉帅气,而是一种内敛如月华的斯文模样。
看着斯文俊秀的书记随着省委组织部的郝部长一起坐到主席台,众人纷纷打起了眼色,看见没?斯文书生啊这是!
“听说凌书记在南平是以搞经济见长,到了咱们这里能行吗?”
“应该能行吧,至少他和贺市长不会起内讧。”
“这斯斯文文的模样,压得住场吗?”
“这可就不知道了。”
底下的议论声没有打扰凌未的思路,他端整下面色,威严之意慢慢从眼里流泻出来。
众人见他神色不豫,低着头不敢吭声了。
贺朝阳看着他家凌未发威,嘴角勾起了一抹小小的笑意。
书记发威,市长自然不会塌台。
在凌未和贺朝阳的联手压制下,会场里渐渐安静下来。
郝运昌看到两人配合默契的模样,不动声色。
说起来今天到安南走这一遭,郝部长是很不情愿的。凌未到宁北来,并没有给省里透露消息,他经宁北省城直接奔安南,本就是不符合规矩的。你人都来了,至少也要到省委去露个面,拜个码头吧?可是这位凌书记架子未免太大了,直接把省委给迈过去了。好在凌未还知道深浅,在安南休息了两天后,折返省城面见省委书记马维超,一来是向马书记表忠心,二来也是给自己的僭越之举找了个台阶下。
马维超和现任南平省委书记李均同在中央党校学习过,当时两人还住在一个宿舍,有了这个引子,凌未拜访马维超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对于凌未的到来,宁北省委的态度很模糊。
欢迎?那是不可能的。安南的地盘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地处宁北与陕南的交界处,是宁北省内巨头培养嫡系部队的好去处。
再说了,安南的清族居民至少占了三分之一的比例,因为某项不成文的规定,安南的书记历来都是由清族干部担任。
种种惯例,造成了安南在宁北省委干部中的特殊地位,更别说现在安南处于灾后重建的紧要时期,困难是有,但是也容易出成绩,如果不是贺龙腾横插一杠把凌未塞了进来,现在安南市委书记是哪路人马还不好说。
只是来都来了,还能把人送走不成?
别说贺龙腾的面子不能不给,就是贺家小辈贺朝阳也不是省油的灯。
所以对凌未,马维超的态度还是很和蔼的,这不仅是上位者心胸宽大的表现,也有一丝示好在里面。朝中有人好做官,凌未是铁板钉钉的贺派官员,哪怕是不能吸纳他,也不要跟他交恶才是。
马维超的态度确定了,郝运昌也就明白了下一步怎么走。
要不然,以省委组织部长之尊,也不一定非要出席凌未的就职仪式。
“郝部长,真是辛苦您了。”散会后,凌未握着郝运昌的手,好一番感谢。
“凌书记远道而来,有事尽管找我,组织部就是干部的娘家人嘛!”郝运昌摆出了客套的笑容。
凌未也笑,再三对郝运昌表示了感谢。
看他态度恭敬,郝运昌心里那口郁气也发散了些,看来这个凌书记还是讲道理的,比那个霸气外露的贺市长好相处多了。
“总算是走了。”午宴完毕,郝运昌登车返回省城,贺朝阳陪在凌未身边,目送郝运昌的小车驶出市委招待处。
“怎么说话呢?”凌未睨了他一眼,嘴角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本来他们就对你有意见,不过是个面子,给足了就好了。”
理是这个理,贺朝阳也明白,但是一想到郝运昌和马维超在马跃洪事件中联手作梗,心里就不爽。
马跃洪因病休假,运气好的话病好了还能再谋个一官半职,贺朝阳对上面不满就在于此,马跃洪做了什么,别人不清楚,难道马维超他们不清楚?结果不仅不处置他,还要想办法保护起来。
一个清族干部,竟然能默许属下干出给清族聚集区扔死猪这样的混账事,饶是如此,马维超还是将他保了下来。
要让贺市长心平气顺,怎么可能?
“别想那么多了,人都走了,咱们也该把工作拾起来了。”
“要不你再休息两天?”
“我休息得过来吗?”凌未摇了摇头,道:“这两天我先熟悉下工作,等你有空闲了,陪我到下面去看看。”
现在正值冬季,灾民们的生活情况让凌未非常挂心。说起来凌未并不算是心有大志的人,但是他有一个别人无法企及的优点,那就是在其位谋其政,踏踏实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