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耀阳却提出一个令人意外的要求,他要求段泽涛亲自去接他,而且不能带太多人,因为他现在不相信任何其他人,这一要求遭到了一旁的马南山等人的强烈反对,陈耀阳是一个带有黑社会背景的犯罪嫌疑人,目前对于他的了解少之又少,谁能保证这不会是一个圈套呢?!
如果这是一个圈套的话,段泽涛亲自去接陈耀阳就很可能会遭遇危险,但是段泽涛却坚持认为这是破获这起制售假酒大案的大好机会,冒些风险也是值得的,而且他自信能应对各种突如其来的危险状况,肯定不会出问题,就立排众议,亲自前往和陈耀阳约定的地点见面。
陈耀阳和段泽涛约定的见面地点是在粤州丽都酒店广场,这里毗邻粤州最繁华的购物步行街,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要想在这人头攒动的人山人海中找到一个人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或许这就是陈耀阳选择这里和段泽涛见面的原因,只要发现有丝毫的不对劲,他就可以借助人潮的掩护,消失得无影无踪。
段泽涛认为这恰恰说明陈耀阳确实已经如惊弓之鸟,已经走投无路,除了选择和自己合作,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那么他想和自己见面应该是十分有诚意,所以段泽涛直接选择站在丽都酒店大门口的台阶上,这样只要进入酒店广场从各个角度都可以看到他,当然马南山他们肯定不放心段泽涛这么孤身赴会,车里随时准备接应。
作为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粤州人已经习惯了生活的快节奏,即便是购物,人们也总是脚步匆匆,不肯做丝毫的停留,就连酒店门口的清洁工扫地时也是那么的专注,一直低着头不停地在辛勤地劳动着。
这一切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异常,也没有发现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段泽涛在酒店大门口的台阶上整整等了近半个小时,陈耀阳也没有出现,在面包车里等候的马南山狠狠地一拍座椅靠背,懊恼道:“我们都被陈耀阳这混蛋给耍了!我早说了吧,猫和耗子怎么可能合作嘛?!……”,说着就准备推开车门出去叫段泽涛回来算了。
“再等等,老板还没动呢!……”,熟知段泽涛性格的胡铁龙连忙拉住马南山,果然马南山见到段泽涛渊停岳峙地站在那里,一点不耐烦的表情都没有,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对于这位比自己还年轻的顶头上司他是服气到不行,但是他知道一旦惹恼了段泽涛,那可不是好玩的。
时间又过去了近半个小时,就连那个搞卫生的清洁工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收起了自己的工具,推起工具车准备离开,段泽涛也快要失去耐心,怀疑这会不会是陈耀阳故意放的烟雾弹,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时,那个清洁工推着工具车正好经过段泽涛的身边,突然叹了一口气道:“段局,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应该猜到你不是一般人,一个这么沉得住气的人,肯定是个干大事的人,折在你手上,我真心服了!……”。
段泽涛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这个清洁工居然是陈耀阳!这个清洁工一直就在段泽涛眼皮子底下不停地晃动着,但段泽涛却根本没有怀疑他,因为陈耀阳伪装得实在太好了,他的表现和一个普通的清洁工根本没有任何的差别,微微佝偻的背,微微颤抖的手,特别是那双干枯如树枝的手,以及指甲缝里的污垢,实在是太逼真了。
而上次段泽涛在皇朝酒吧见到的陈耀阳,是那么的趾高气扬,头永远是高昂的,头发上打的发胶能照出人影来,穿着最昂贵的世界名牌服装,戴着世界名牌手表,皮肤白皙而光滑,指甲也经过细心的修剪,段泽涛可以肯定他是有轻微洁癖的,你又怎么可能把这样两个天差地别的形象联系在一起呢?!
惊讶归惊讶,段泽涛脸上却依旧是那么云淡风轻,甚至没有刻意去看陈耀阳,不动声色地道:“你就是陈耀阳?!看来你还是有两把刷子嘛,我还真没发现,不过你怎么会搞成这副模样呢,搞得跟地下活动似的……”。
陈耀阳苦笑道:“让段局见笑了,我如今可是穷途末路,丧家之犬,不得不小心一点,如果不是还有那么点保命的小伎俩,我只怕已经没命站在这里和段局见面了……”。
段泽涛眉毛扬了扬,此时的陈耀阳给他的感觉和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酒吧经理完全不一样,或许那也是陈耀阳的另一种伪装吧,他对于这神秘的陈耀阳越来越感兴趣了,笑笑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见我呢?!我先声明,我可以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可是你一样要为你犯下的错承担责任,你完全可以向警方寻找庇护啊,或者逃到国外去,让谁都找不到你,这样岂不是更好……”。
陈耀阳摇头苦笑道:“看来我没有找错人,如果你什么都答应我,我反倒要怀疑你的诚意了,你以为我不想躲起来吗?可是你不知道追杀我的人势力有多可怕,只要他一句话,黑道白道都会为了他追杀我,我这点小伎俩或许能躲过一时,但迟早还是逃不过他的手掌……”。
“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敢跟他硬碰硬的政府官员,而且他们对你好像也十分忌惮,而且我刚才一直在观察你,如果你表现出一丝的不耐烦,我都不会出来和你见面,因为一个沉不住气的人是不可能斗得过那个要追杀我的人的……”。
段泽涛暗暗点了点头,在这种被人四处追杀朝不保夕的情况下,陈耀阳还能保持如此清晰的思维,看来此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