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涛越发尴尬了,俊脸一红,沒话找话道:“秀莲同志,驻京办的工作最近还正常吗,,……”,接下來周秀莲的回答却让他惊得一下子跳了起來,
只见周秀莲淡淡地道:“段市长,我这次來找你,就是來向你辞职的。“就是点,请记住!””,
“辞职,,为什么啊,,……”,段泽涛惊讶得合不拢嘴,
周秀莲云淡风轻地一笑道,“你认为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还能继续在驻京办主任的位置上呆下去吗,我现在走到哪里,都能感到身后的目光象是针刺一样,……”,
段泽涛心里猛地一疼,是啊,为了他,周秀莲承受的实在太多太多了,就面带愧疚地点了点头道:“秀莲同志,让你受委屈了,你休息一段时间也好,等事情过去了,我调你到市委办來做办公室主任,或者你想去别的岗位,我也可以帮你安排……”,
周秀莲摇了摇头,有些萧索地道:“不用了,我已经厌倦了官场的尔虞我诈,这就象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潭,稍不留神就会被吞沒,不适合我这样的女子,我想去国外走一走,看一看,遇到合适的地方可能就在国外定居了,永远不回來了……”,
段泽涛又是一惊,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似的,心里空落落的很不好受,连忙劝道:“你怎么突然想起去国外啊,,你一个人出国,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沒有,这怎么行啊,,……”,
“我沒有兄弟姐妹,父母也早去世了,在国内同样也沒有人照顾我,而且这里是我的伤心地,你觉得还有什么是我值得留恋的,能让我留下來的吗,,……”,周秀莲目光灼灼地望着段泽涛,心说只要你说一句让我留下來,我就可以为了你不顾一切的流言蜚语留下來,做你背后的女人,
“让我來照顾你吧。”,段泽涛想不到周秀莲的身世如此坎坷,孤苦伶仃,心里的最柔软处又是猛的一疼,这句话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可是当他触碰到周秀莲那炙热如火的目光又退缩了,自己已是情债深缠,根本就沒有资格给周秀莲任何的承诺,只得躲闪着她满是期盼的目光,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口不对心地道:“那我祝你一路顺风,好好保重自己,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我…我送送你,……”,
周秀莲的眼中的火花彻底熄灭了,眼神也彻底黯淡了下來,冷淡地道:“不用了,我已经订好了飞京城的机票,马上就走,到京城办好签证,就直飞m国,我也祝你官运亨通,步步高升……你…你也保重。”,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开了,转身的那一刻眼泪就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段泽涛鼻根一酸,眼圈也湿润了,张了张嘴想叫住周秀莲,却终于沒有叫出口,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臂弯里,此时的他无比痛恨自己,纵使自己在官场叱咤风云又如何,终究是一个情感的懦夫,
方东民看到周秀莲流着泪从段泽涛办公室里走出來,也大吃了一惊,叫了一声“周主任。”,周秀莲却象是沒有听见一样径直走了,方东民小心翼翼地推开里间办公室的门,见段泽涛无比痛苦地伏在办公桌上,就小心地问了一句,“老板,你沒事吧,。”,
段泽涛头也沒抬地朝他摆摆手,沉声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谁來我都不见。”,方东民从未见过段泽涛如此痛苦,也不敢再说什么,小心翼翼地带上门退了出去,
整整一个下午,段泽涛都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办公室里沒有出來,中间林子桐等人來找段泽涛汇报工作也被挡了驾,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段泽涛才面无表情地从办公室走了出來,
上了胡铁龙的车,段泽涛突然道:“铁龙,你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來开,你和东民自己打车回去吧……”,胡铁龙诧异地和坐在副驾驶座的方东民交换了一个眼神,默不作声地把车钥匙交给段泽涛,和方东民一起下了车,
段泽涛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里转着,最后一打方向盘,上了绕城高速,一脚油门把车速飚到了一百二十迈,这时天气突变,天空中一下子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紧接着开始打雷闪电,黄豆大的雨点急速地落了下來,打在车身上哗哗作响,
段泽涛摇下玻璃窗,想让那冷冽的车窗风吹走心中的郁结,随手拧开车载收音机,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着《风往北吹》:
“风往北吹\你的手一挥\说要往北飞\爱情被一刀剪碎\我的心一片黑……但是这一声再会\以后谁会记得谁……风一吹\我才知道自己早已崩溃\风往北吹\你走的好干脆\我的眼睁不开\流着泪\你用一句话把一切收回\我往北追\用迷了路的腿……”,
优美的旋律一下子击中了段泽涛的心,他此时的心境正如歌曲中所唱的那样,心里无比迷茫与哀伤,不知道是不是该去追周秀莲回來,而把周秀莲追回來,自己又能跟她说什么呢,,
这时收音机里的音乐突然停了,传來电台主持人沉重的声音:“现在插播本台最新新闻,由星州飞往燕京的851次航班刚刚起飞就遭遇强对流空气流,目前与地面指挥系统失去了联系,飞机上共有六十一名乘客……本台会对此次空难事件保持关注,随时报道事件的最新进展……”,
星州飞往燕京的航班,,周秀莲不就在这趟航班上吗,,段泽涛脑袋轰地一声一下子炸开了,直接将油门踩到底,车速一下子飚升到了一百八,车速表指针激烈地摇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