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华斜着眼睛看着周秀莲,却沒有端杯,嘿嘿干笑道:“秀莲妹妹,你有事找你华哥帮忙,我自然沒有不答应的道理,不过你这么敬酒,哥哥却喝不下呢,起码得來点花样,喝个交杯酒才行!……”。
周秀莲咬了咬牙,“交杯酒就交杯酒!”,说着把衣袖一挽,露出雪白的玉臂,从朱志华粗壮长满黑毛的手臂中上穿过,大大方方地喝了个交杯酒,朱志华的笑容就更有意味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目光不时在周秀莲胸前的那抹雪白上扫过,一旁的段泽涛见朱志华在自己面前居然公然做出如此不堪的举动,脸就沉了下來,强忍着沒有发作。
接着周秀莲就把地铁项目审批的事具体和朱志华说了,朱志华漫不经心地从桌上夹了一块三文鱼片丢进嘴里,打着官腔道:“秀莲妹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不过你也知道批这么一个项目,要盖多少个章,得从多少部门过手,帮忙归帮忙,可是这上下打点的费用却是少不得的……”,说着伸出三根手指头晃了晃。
周秀莲瞟了一旁阴沉着脸的段泽涛一眼,有些为难地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哪能让您白帮忙啊,不过这事我做不了主,得和领导商量一下!……”。
朱志华瞟了一眼面沉如水的段泽涛,撇了撇嘴,把筷子一放,站起來道:“那你们慢慢商量吧,我出去上个卫生间……”。
等朱志华一走,周秀莲有些畏缩地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段泽涛,犹豫道:“段市长,这件事朱司长答应帮忙,不过可能要花费一点打点费用……”。
段泽涛在一旁自然也听懂了朱志华的意思,心中早已是怒火中烧,一个小小的司机居然公开索贿?!只是他不知道朱志华伸出三根手指头到底是要多少钱,所以沒有当场发作,就面无表情地问道:“他要多少钱?!……”。
“按照惯例,他伸出三根手指头就是三百万!……”,周秀莲硬着头皮道。
段泽涛一听就火了,拍案而起道:“三百万?!他还真敢开口!还是惯例?!看來他平时也沒少要啊,象这样的司机简直是给领导身上抹黑!……”。
周秀莲紧张地向外张望了一下,急道:“段市长,您小声点,这人咱们可得罪不起呢,这要是被他听见咱们这个地铁项目就彻底黄了!象他这样的人或许不一定能成事,但要坏咱们的事可真是一句话的事!……”。
段泽涛气愤填膺地猛一挥手道:“我就不信沒有他朱屠夫,我们就非得吃带毛猪,如果我们的地铁项目必须要走这种歪门邪道才能通过审批的话,我宁可不上这个项目!……”。
朱志华说上卫生间自然是个借口,他早已折回在外面偷听段泽涛的反应,一听段泽涛的话鼻子都气歪了,心说好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一个小小的市长就这么嚣张,就是省部级大员见了我都客客气气的,老子要不给你上点眼药给你点颜色看看就不姓朱!想到这里也懒得再进去了,掉头就气冲冲地走了。
周秀莲见朱志华去了许久还沒回來,再打电话却已经不接了,脸色就变了,急道:“坏了!朱司长一定是听到您刚才说的话了,电话都不接了,这下可怎么办好啊?!……”。
段泽涛冷笑道:“走了更好,省得我看到他那副嘴脸生气!……”,正说着,他的手机就响了,电话是朱飞扬打來的,段泽涛一接通手机就沒好气道:“你这家伙又到哪里鬼混去了,找你的人不到,害得我受了一肚子闲气……”。
朱飞扬最近泡了个新出道的电影明星,今天正好带着那电影明星去泡温泉了,还真应了段泽涛的说法是去鬼混了,连忙陪着笑道:“哟,哪个不开眼的惹我们涛哥生气了,我替你收拾他!……”。
段泽涛把事情一说,朱飞扬就哈哈大笑起來,“阎王也怕小鬼磨啊,这事你应该找泽海哥啊,发改委李主任就是他小叔啊!你就在‘漱芳斋”啊,那我马上过來!……”。
挂了电话沒一会儿,就见李泽海哈哈大笑地进來了,“泽涛,你不够意思啊!到了我的地头也不打个招呼,我不是给了一张钻石卡吗?!怎么跑第一进吃饭來了啊?!……”。
段泽涛对于李泽海向來敬重,轻易也不愿意劳动这位‘京城大少’,连忙拱手陪礼道:“泽海哥,我这不是怕惊动你嘛,沒想到最后还是得劳动你的大架,得,我罚酒三杯赔罪!……”。
一旁的周秀莲早已傻眼了,她虽不认识李泽海,但是她在京城当了这么多年驻京办主任,对于这位神秘的‘漱芳斋”主人还是有所耳闻的,沒想到段泽涛居然能和这位背景大得吓人的‘京城大少’称兄道弟,这也太逆天了吧。
段泽涛把地铁项目的事一说,李泽海二话沒说当着段泽涛的面给自己的小叔李时进打了个电话,约好明天一早让段泽涛直接去李时进办公室找他,过了一会儿,朱飞扬也赶了过來,三人见面自然是好一番亲热。
周秀莲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不会用了,今天段泽涛给她的震撼实在太大了,这种场合她也插不上嘴,只得殷勤地帮着倒酒,朱飞扬见段泽涛身边又带着一位沒见过的美女,眼神就有点暧昧,段泽涛知道他心里只怕沒什么好心思,就主动介绍道:“这是我们星州市驻京办的主任周秀莲同志,你的眼睛给我放老实点……”。
朱飞扬笑得更暧昧了,周秀莲耳朵根都羞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