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这县令不住的敬酒赔罪,张睿喝了一杯便以年少酒量不佳拒绝了他的敬酒,倒是段箫白喝的起劲,直把这县令灌的晕头转向。
张睿瞧着这猪头县令冷笑了两声,起身出去,这屋里的味道实在让他作呕,那县令一看便不是正直之人,一县之长,七品官职,一年五十石的俸禄,折成银子不过三百两,可他那一身云锦的袍子就不下百两,这顿饭少说也要三十两银子,看样子在县令这都是小意思。难怪古人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贺明:“公子怎么出来了?”
张睿听见声音回头道:“里面太闷,有些喘不过气。”
贺明走到他身边悄声道:“我瞧这县令心术不正,我们今日不要宿在那县衙里,还是在外面找个客栈的好。”
张睿点点头:“我正有此意,对了,那个一道绑来的少年呢?”
贺明:“在后院,刚给了他点吃的,吃完手脚都绑在马车上了。”
张睿想起那小子笑道:“走,陪我去看看他。”
二人踱步到酒楼后院,只见那小子不知从何处寻来一块石刀,拼命的割脚上的绳子,见两人走过来吓的扑通一声从马车上滚了下来。
张睿忍不住抚掌大笑:“哈哈哈哈,你还想着逃走?”那小子扭过头哼了一声。
贺明也忍不住莞尔道:“一会便把你送到那县府里去,县令最喜欢长的模样俊俏的男孩,我看把你送去正合适。”
那小子啐道:“呸,凭什么送小爷,要送也送他这个白面小子!”
张睿被人戳到痛处道:“你且看着,到底是送谁。”
那小子似乎对这县令有耳闻,真以为二人要把他送到县府里,吓的面色苍白急忙道:“二位大爷,小的知错了,求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的吧。”
张睿对他这幅吃软怕硬的嘴脸着实恶心了一下,又觉得这小子油腔滑调的倒也有趣。“你小小年纪就到山上落草为寇,你家里人知道吗?”
那小子嘟囔:“小爷比你大,还小小年纪……”
张睿:“……”抬脚便要离开。
“哎哎,别走,我说还不行吗你看你们,小爷我……我不是牛家庄的人,我也不知我本家是哪的,他们都叫我虎子,没有姓。只记得不大的时候家里人都饿死了,小爷……我就跟着一大群人走了好久,后来就在牛家庄定下来了。”
张睿在心里默默一算,恐怕这孩子是隆兴六年那场旱灾遗留下的孤儿。
张睿:“这么说,你在牛家庄也没有亲人?如此甚好现在又两条路你可以选,一是把你留在这秋禾县交给官府处置,二是跟我一道去通州,以后跟着我做个打杂的小厮,每日管你三顿饱饭,一个月二两银子,如何?”
虎子咽了口口水道:“你骗爷……我呢吧?一个月真有二两银子?!”
贺明笑道:“那你以为呢?你可知他的身份?”
虎子摇摇头:“不知,但我瞧着你不像寻常人。”
张睿笑道:“那你看我像什么人?”
虎子道:“有点像当官的,可又跟其他的大官不一样。”
贺明:“这是通州知府。”
虎子一听吓了一跳带着哭腔道:我没念过书你别骗我……真不是要把我拉到通州卖了吧?我身上没有二两肉,不值钱啊!”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哈大笑起来,这孩子带着当个吉祥物也不错。
吃过饭,大伙从酒楼下来,那县令明显喝多了,拉着段箫白称兄道弟,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厉害,又把自己鱼肉百姓的“光荣”事迹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在一旁的师爷越听越是胆颤,急的脸色苍白,暗地里偷偷掐了县令好几把也没见他反应过来。转头再瞧瞧那似笑非笑的小知府,直觉得背后冒凉气。心底暗嚎:哎呦~我的县令大人喂,他娘的再胡说八道就离死不远了!
可惜那猪头县令听不见他的哀嚎,依旧打着酒嗝胡说八道。段箫白见该问的都问的差不多了,便挑眉跟县令告辞。那猪头县令笑眯眯的摆手道:“段兄常回来看看阿~”
张睿忍不住扑哧笑出来,拍着段箫白肩膀道:“看来这县令很看好你啊。”
段箫白嘴角抽搐道:“不敢不敢。”
寻了一家不错的客栈,要了几间客房,为了防止这土匪小子逃跑,张睿直接把人扔给段箫白,让他看管。
虎子双手绑着跟着段箫白进了屋子,眼睛咕噜咕噜来回转,不知道又打什么坏主意。
段箫白冷哼一声道:“我可不如他们脾气好,你若敢逃跑我便掰断你一只手,再跑再掰断一只,直到你什么时候不想跑了,我便不掰了。”
虎子一听吓得干咽了口口水跪地道:“大侠,我看得出你与他们不同,一看就是心地善良的人,求大侠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下有未成人的弟弟,全家就指着我挣钱养家呢,我若不回去,他们两人会饿死的。”
段箫白今日和喝了不少酒,正斜躺在床上捏着鼻梁道:“嗯,你上有八十岁的老母,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妇人六七十岁还能产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新加入队员 见风使舵的小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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