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斗篷’长什么样?个子多高,下次见了,你还能不能认出她来?”
龙锡泞托着下巴直摇头,“他浑身上下全都套在个黑色的麻袋里头,出现得又急,我连他眼睛都没瞧见,更不用说他的脸了。个子嘛,倒是挺高的,跟我差不多高,不胖不瘦,身上气息尽敛,下回见了,我恐怕也认不出来。”
“什……什么?”龙锡言很不自在地吞了口唾沫,“跟你一样高,那……他是个男的?”
“当然是男的。”龙锡泞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三哥一眼,皱着眉头,一脸好奇地问:“三哥你今天有点奇怪哦,你为什么会觉得那是个女人?难道你知道他是谁,或者说,你以为那是你要找的人?”
不得不说,这小子平日里虽然傻兮兮的,有时候直觉还真是准。不过龙锡言才不会承认,立刻否认道:“瞎说什么,我就是好奇,多问了两句。”他赶紧把话题岔开,目光转到怀英身上,笑眯眯地道:“怀英姑娘胆子倒是挺大的。”外头闹出这么的事,换了别家小姑娘,怕不是早就吓得要晕过去了,她看起来倒是挺镇定,脸色也如寻常无异。
“哪儿啊,刚刚就险些——”萧爹一张嘴就要出卖怀英,被她狠狠拽了一把衣襟,这才猛地住了嘴,有些不自然地朝怀英看了看,“呵呵”地笑。
“那行,反正已经没事了,我就先回去跟陛下通报一声。”龙锡言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起身欲走。孟垚赶紧一路相送,一直送到门外,又连声道别,态度恭敬而谨慎。
龙锡泞都有些看不惯了,摇着头与怀英小声道:“你看我三哥,啧啧,这排场。”
…………
龙锡言飞快地进了宫,急忙寻了杜蘅说起刚刚打探来的消息,“……正好五郎就在那里,跟那两个魔女打了一架,后来又冒出来一个身着黑斗篷的人,把那两个魔女给救走了。”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打量杜蘅的脸色,果然,待他说起“黑斗篷”时,杜蘅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可等那“黑斗篷”把两个魔女救走,杜蘅的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这不对啊,”杜蘅急道:“三丫头怎么会和那些魔道中人在一起?”
龙锡言苦笑道:“还有更不可思议的,我问了五郎,他说,那黑斗篷是个男人。”
杜蘅都傻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使劲儿挥手道:“不可能,那绝不是三丫头。”好好的一姑娘,怎么会变成男人,就算她转世投胎成了凡人——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龙锡言见他一副神经快要崩溃的样子,赶紧劝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哪能真是三公主呢。你也知道五郎那性子,真打起来了,哪里还有精神管别的事。我觉得吧,三公主肯定是出现过,只不过五郎压根儿没注意。回头我再仔细问问他,唔,当时现场不是还有别人么,我去问萧家父女,说不定还能另有收获。”
杜蘅依旧沉浸在他的三妹有可能变成个男人的震惊中,听了龙锡言的话也没什么反应。龙锡言见状,无奈地摇摇头,悄悄退了出去。
他可不敢再去找龙锡泞追问什么,那小子是个怪胎,有时候蠢得简直无法沟通,偏偏某些时候又还挺精明,以至于龙锡言都不大敢糊弄他。他琢磨来,琢磨去,萧家那小姑娘也生得副聪明样儿,倒是萧翎好像没什么心眼儿。
他这么一想,便立刻决定下来,出了宫,便叫上下人套马车,“去丝瓜巷。”
国师大人可不像龙锡泞那么莽撞,他到了丝瓜巷也不急着去找人,先让下人去摸了摸底,知道龙锡泞在萧家,他便在巷子外的茶楼里候着。就这么等啊等,喝了三壶茶并两碟红豆糕和一碟蜜饯,外头天都黑了,才瞧见下人过来报信,说龙锡泞终于回去了。
龙锡言跑了一趟茅房后急急忙忙地进了巷子,很快就敲开了萧家大门。
“国师大人?”怀英先是一愣,旋即立刻想到了白天的事,原来龙锡泞的直觉真的没有错,龙锡言果然有事情故意瞒着他。可是,他现在找到萧家,是为了什么?
“令尊在家吗?”龙锡言一脸淡然地朝怀英笑了笑,客客气气地问。
怀英赶紧点头,“在的。您快请进吧。”她一边作势请龙锡言进屋,一边扯着嗓子准备大声高呼国师大人到了的,不想还没来得及开口,龙锡言忽然道:“这事儿就先别让五郎知道了吧。”他笑吟吟看着她,仿佛已经猜透了她的心思。怀英朝他干巴巴地笑了笑,躲进屋里去了。
萧爹和萧子澹很快就迎了出来,见国师大人竟然深夜造访,萧爹明显有些紧张,哆哆嗦嗦地给龙锡言行了礼,又问:“国师大人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龙锡言笑了笑,道:“别站在这里,风大,我们屋里说。”
萧子澹朝怀英作了个询问的眼色,怀英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四人进了屋,怀英主动去沏茶,待她煮了茶回来,发现萧爹正在一脸激动地与龙锡言说起白天遭遇魔女的事,说到危急时刻,他的声音愈发地高亢,………眼看着那魔女朝我们冲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将怀英拉到身后,抢在她前面与那魔女对打——”
“阿爹——”怀英顿时满头黑线,您老人家吃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