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涉及他人*的问题,所以苏霓问出口之前,已经做好对方翻脸的准备。
但枭没有翻脸,只是略带讶异地看着她,说:“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关心敏感问题……不对,你永远不会关心我呢。”
“是啊,一般来说不会,尤其是你,”苏霓笑道,“但你想留在这附近,还是问问比较好。你这人身上有秘密,我可不想哪天一睁眼,发现叶霜天近在咫尺,一身气势汹汹,打算找我兴师问罪,结果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当然,你若是不愿说,那就算了。我说了问问,就只是问问。”
他们行动都非常敏捷,谈话间,已经走出很远。人类的视野范围之内,已经出现了离虫母巢穴很近的赤色海洋。这片海受到很多虫族喜爱,在海底建造形态各异的巢穴,甚至挖出万米以上的可怕海沟。
令人想象不到的是,赤海上漂浮着许多藻类。它们的尊容不堪入目,却散发出清新芳香的气味,狂风一吹,顿时清香拂面,大大冲淡了环境的压抑感。
枭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海面,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也算不上秘密。紫蓟公爵不愿说,只因这事牵扯到帝国皇帝。”
苏霓目光霍然一闪,感受到皇室八卦的可能,便半是调节气氛,半是正经地问:“让我猜猜,你是图拉真皇帝的私生子?不,伊玳皇后的私生子?不,那位前皇后的私生子?”
枭一下子喷了出来,“私生子不是历史上的说法吗?现在哪里还有这种称呼,最多有人工和自然之分吧?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很遗憾,我不是任何人的私生子,你可以直接放弃这个无聊的想法。”
虫母受到嘲笑,愤怒地问:“那是怎么回事?”
枭说:“相信你肯定知道,帝国皇位不是世代传承,而是禅位制,从未出现皇帝子代继承皇位的情况。因此,皇室的地位比历史记载中要低,更像是顶尖贵族。”
“是的,我知道。”
苏霓在学院里时,学过基础政治制度,也了解皇室是何等存在。她知道,这种继位方式是为了避免一家独大,最终导致高层腐朽冗余,拖着帝国不停下沉。可惜的是,当时似乎并未考虑到人类寿命的延长。
如今的皇帝年过百岁,在帝位上坐了几十年了,肯定还会继续坐下去。要等他阳寿临近终结,医学手段无法挽回,下一轮荐举和普选才会出现。
问题在于,在这漫长的时光中,会发生什么,是否能够正常进行荐举,都是未知之数。
苏霓听到这里,已经有了少许预感,却不多说,听枭平静地说:“既然你知道,那就好说多了。众所周知,本代皇帝是图拉真陛下。当年他和数位竞争者竞争,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皇位。其中,最有实力的竞争者名叫尼雷音,是我的父亲。”
苏霓仍是不发一言,因为她想到了接下来的事情。果然,枭冷冷说:“我没有必要详细复述,总之,我父亲本应是胜利者,却因卑鄙手段而失败,被放逐出帝国,到荒星域里自生自灭,没过多久便不治身亡。我的真实姓名是伊斯特拉,枭只不过是绰号而已,因为比较顺口,最终变成其他人口中的代称。”
这其实并非多么光辉的历史,枭也缺乏说谎的理由。他说父亲因卑鄙手段而失败,其实只是一家之言。可如果当真没有猫腻,公爵又何需为皇帝隐瞒,直接说出来就可以。
她尽量板着脸,并未露出惊讶的表情,“难怪你身为海盗,从小生活在荒星域,却能和不少高层人物扯上关系,是因为还有点家族的交情吧。那么,叶霜天又是怎么回事?”
“叶霜天和我们的关系一直不错,正是伊玳皇后请他支持图拉真,他才转投阵营的。我父亲被放逐之后,他负疚在心,一有机会,就会照应我们。”
苏霓忽然恍然大悟,“难怪他赶来得那么快,难怪他要看看你的异能,亏我还以为他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枭不禁又是一笑,“皇后和皇帝大婚后,他就不太在意帝国的公共事务了。至于你那位紫蓟公爵嘛,他比我年轻,显然不是当事人之一。据我所知,他只是为了履行公民义务,这才多次对付我们。老实说,我和参议院勾结,干过不少坏事,也没指望他能手下留情。而我的身份曝光后,以他的地位,不难在短时期内得知真相,自然要为尊者讳。”
“我明白了,多谢你愿意坦诚相告。”苏霓说。
她对那位公主颇有好感,却直觉不喜欢皇帝和皇后,此时的印象更加不好。尽管在宣传中,这两位是完美无瑕的人,但宣传和现实不一样。虽然说他们是什么人,和她关系也很小。
她像枭一样,站在突出的巨岩上,默默看着这片巨海。这片海的面积极为广大,比整个地球的海面加在一起都大,却只是母星上的海洋之一。海中除了水生生物,就是虫族。但虫族从不做出人类的行动,比如漂在海上晒太阳之类。
它们要攻击,就凶暴地攻击,不攻击,就安静地在海中生活,几乎不出水面。偌大的海域上,只有被风掀起的海浪,发出单调的哗哗声。
对虫母来说,这自然是很舒服的生存环境。用人类的身份想想,就会从打心底感到孤寂苍凉。好在海盗团经常要外出打劫,一生大半时间在太空中度过,想必适应程度要好些。
枭解释完之后,苏霓的大部分疑问已经获得答案,便把关注重点转移到虫族身上。她详细问了虫族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