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一听,差点没站住。方致远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低身拂过的时候,还听着刘掌柜嘴里说道:“为什么会这么?我怎么得了那样的消息?”不过,声音低的几乎就像没说一样,要不是刚刚手上的力道,方致远还以为他幻听了。
刘庄瞧着,也就没再说什么。刘掌柜也可能知道自己失态了。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着刘庄尽量扯出笑来,说道:“孩子,我这年纪大了,和我一道来的人太多,我这一时半会的还想不起来。不如,你们先回去,等我仔细想想,想起了就去找你。”
刘庄有些失望,可也没有强人所难。只好留下地址,不再说什么。而方致远却想起来刘掌柜像谁了,他像刘柳的哥哥,甚至和刘庄也有几分相似。再加上他在小摊子上听到了传闻,一个想法在他心头闪过,看着刘掌柜越发的意味深长了。
回去的路上,刘庄没得到消息闷闷不乐的。方致远心中越加的肯定,他想想,对着刘庄说道:“阿庄,我回南市再去找找人,问问爷爷的消息。你先回去给舅舅说一声,让他送山珍来商行。我一会回去吃晚饭。”
刘庄看着方致远为自己的事情这么上心,心中涌出丝丝甜蜜。他对着方致远的要求一般不驳回,答应道:“行,那你自己注意。我先回去烧些你喜欢的菜,晚上给你好好补补。这几天奔波,你都累瘦了。”
方致远和刘庄分开后,就找到了刚刚吃面的摊子上。既然摊主和刘掌柜的夫郎是认识的,可能知道更多消息。
方致远来到面摊子,张阿么这儿也没几个生意。他对着方致远还有些印象,给他倒了杯茶水,问道:“客官,你想吃些什么。还是早上鸡汤面?”
方致远却是拿出二两银子放到桌子上,对着张阿么问道:“老板,我听说你和刘掌柜家的夫郎认识。我想问问,刘掌柜当年是怎么来这儿的,他早先的夫郎和孩子又是怎么去的。”
张阿么看着桌上的银子,嘴角笑了笑,听着方致远这样问,看看银子,开口道:“这也没什么,刘掌柜当年和吴业一块当兵的。听说是吴业救了他一命,刘掌柜心肠好,就过来看看吴业的家眷,想着给送些银子。吴家当时爹么都去了,吴业的夫郎生病也过世了,就剩下吴业的弟弟和吴业的独子,就是吴茵和吴忠。”
说着话,张阿么把银子就拿了过来,对着方致远接着说道:“早上你也听到刘掌柜怎么娶亲的了。刘掌柜原先的夫郎小子怎么去的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当年刘掌柜很是思念他们。可吴茵怀着孩子,刘掌柜那个时候还没什么银钱,想回去也走不开。就托了来往的商人带些银钱给那原配夫郎和孩子,好像银子没带出去。就传出了原配夫郎和孩子在家乡就病死了的消息。起先那几年,刘掌柜伤心的不成样子,后来吴茵带着孩子,还有吴忠在后面要吃药喝的,刘掌柜就经起了商。”
张阿么这儿也就问出了这么多话,方致远心中却是有数了。这个刘掌柜必是刘庄的爷爷,刘阿么的丈夫,早已经“为国捐躯”的刘财。这一刻,方致远想到了第一次见着刘阿么的样子。
那样大的年纪,带着刘庄出来找活干,洗的发白的衣裳虽然干干净净可也是有着补丁。而刘掌柜这儿却是有了娇夫有了幼子,穿金戴银,过着富贵人家的日子。
方致远从没有这么的难受,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不知道是为着刘阿么,还是为着刘庄。
不过,对着刘掌柜,方致远就给一个字:渣!他这样的人就不该娶夫生子。从战场上九死一生,不是想着在家苦苦操持的夫郎孩子,而是先去报恩。难道刘掌柜不知道他爹么和兄弟的品性吗?
晚上,方致远早早的吃了饭睡觉。刘庄觉得奇怪,担心方致远心中有难事。也跟着进了屋子,摸摸方致远的额头确定他没发热,心中定了定心。对着方致远问道:“阿远,你是怎么了?货已经卖出去了,舅舅说刘掌柜还多给了一倍的价。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给我说说吧!”
方致远看着刘庄,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应不应该告诉刘庄。他知道在刘庄和刘阿么眼里,刘掌柜是天底下最最好的爷爷和丈夫。他说了,除了徒惹他们伤心,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刘庄瞧着方致远不说话,想到刘掌柜说道:“哎,也不知道刘掌柜能不能记起爷爷下葬的地方。阿远,爷爷虽然走的早,可嬷嬷却告诉我,他嫁给了爷爷从不后悔。”
方致远看着刘庄,这一刻心中下定决心,刘财早在战场上死了。刘掌柜永远只能是刘掌柜,不管怎么样,给刘阿么和刘庄留个美好的念想总好过如此残忍的现实。
一夜无话,早上起来,方致远调整了心态。和方曾打了招呼,再和刘庄说自己有事情要做。就一个人去了刘记商行,不论刘掌柜怎么想的,方致远要先发制人。
刘掌柜已经在方致远他们住的地方徘徊了半个时辰了,刚刚下定决心要找刘庄的时候,瞧见了方致远。方致远也看到了他,正好下来和他说话。
方致远对着刘掌柜说道:“刘掌柜,你这是来找人?还是有阿庄爷爷的消息了,阿庄知道一定会开心的。毕竟嬷嬷等了他爷爷一辈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把嬷嬷等成了白发苍苍也没半句怨言,临行前还再三叮嘱我们一定要亲自拜祭才行。哎!嬷嬷真是苦了一辈子,不过,他说了,比起那些娶小纳侍的汉子,阿庄的爷爷待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