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致远,刘庄想想说道:“其实,阿远,村子的人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重孝道的。不然,我嬷嬷也不能带着我不被旁人欺负。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碍于大义,嘴里说着不是,心里也许是赞同你的。只不过,那些年纪大的,总有些地方做的不好,你就是那出头的梭子,自然就要把你打下去才能镇压了其他小辈的心思。”
方致远听着,对着刘庄说道:“我也知道,可就是气不服。特别是这次的事情,我已经问过了,沈贵被沈家推出去当兵。李富和冯梅就想让我给他出这个钱,当年我可是被沈贵扔水里没了大半天命的,他们怎么这么理直气壮啊。我瞧着就恶心,想着就不舒服。”
刘庄看着方致远的模样,知道方致远话虽然这样说,可心里应给有了主意。对着他笑笑问道:“那你有什么法子?要是可以出气,我是不会说你的。”
方致远忙把自己的打算说了:“阿远,我们过几天偷偷的回去,我知道李家村有条小路,咱们翻山过去。给沈贵套个麻袋,狠狠的揍他一顿,只要不打死,不打残,让他好好的在床上躺几天。好好的出出我心中的闷气。你觉得怎么样?”
刘庄看着兴致勃勃的方致远,顾虑的说道:“好是好。可沈贵刚刚才得罪了我们,旁人一看不就是咱们下的黑手。到时候,不要让他们赖上咱家。虽然不怕,可也麻烦。”
方致远这个是时候确实笑了,对着刘庄说道:“这个我早想到了,你想咱们过几天偷偷下去,走小路翻山过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狠揍他一顿就走。别忘了,大伙可得记得咱们在镇上呢?我们可是有不在场的证据的,沈贵就是想说什么,也得有人信啊。”
刘庄想说,依着方家的家底,旁人会认为是你们雇人收拾了沈贵的。可看着方致远兴奋的模样,刘庄就没说出口。他想着:以前沈贵可是欺负过阿远的,这次我们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只要阿远高兴,就是沈贵知道了又如何,难道我们还怕他不成。
两个人说了一下明天的事情就睡下了。
几天后一早,方致远拉着刘庄和刘阿么说了好一通好话,得到了可以晚归的准许。他兴高采烈的赶着骡车先到了沈家村这边,让刘庄看着骡车,他一个走小路翻过山头去了李家村。
方致远的身手这今年已经可以独自上山打猎了,刘庄就答应留在原地看车。他知道,要是不让方致远亲手教训了沈贵,方致远心中总是不得劲的。
方致远循着记忆中的路程去了李家村,李富的屋子在村边。到了李家村,方致远倒是泛起了嘀咕,这怎么把沈贵引出来是个问题。光天化日之下,要想闷棍大人,也得那人配合啊。
而李富和冯梅帮着沈贵交了银子之后,拿了那张借条就撕碎了。然后,李富就要赶沈贵出门,不让他留着李家了。沈贵原先也无所谓,他已经做好了不在李家的准备了。
可他跟冯梅要田地和房契的时候,冯梅却告诉他已经把这些都卖了填在他那交上去的三十两里面了。这把沈贵惊了,他没想到自己现在一无所有了。沈贵不干了,让冯梅还他田地和房契。
说实话,这田地和房契冯梅是没什么权利卖了。可他好歹是沈贵的亲阿么,卖的这银钱又是给沈贵抵了当兵的费用,沈贵就是再闹死了,也是白搭。他可以说告李富,那是因为他们原先是不相干的人。
可沈贵要告冯梅,抱歉,县太爷恐怕先把沈贵狠打一顿。所以,沈贵再怎么闹,冯梅也是有恃无恐。沈贵没地方去,自然是不肯离了李家的,理由也是有的:李家用了他的田地和房子,他住在李家天经地义。
李富正为着自己家刚刚为着沈贵这个白眼狼卖了一亩好田而心疼不已呢。那里又肯留下沈贵,而且沈贵没了家产,真留下他,可就不像以前那样了。是要给他成家立业的。
李富本就个凉薄的,他是李家的一家之主,直接明了的说了,让沈贵滚!冯梅也不敢出声,李富自从卖了地之后,对着冯梅也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要不是有个长寿在,冯梅早就被李富赶回娘家了。
再说,冯梅不比以前了,他在李富在好歹还有吃有住,娘家的大哥已经当兵去了。其他的两个兄弟对着他都平平,而且,他手里的私房银子也没了,这要是真被赶回娘家,那日子,冯梅想都不敢想。
沈贵和李富讲不过,就想着回冯家去找人来做主。毕竟,他几个舅舅对他还算可以,现在这事,自己阿么是帮不了他了。他只好找冯家去,因为,沈贵发现,李富对着他几个舅舅还是有些含糊的。
沈贵气冲冲的往冯家赶,为着快些过去,抄的是小路。可还没走几步,他的头和上身就被麻袋套住了。他感到不好了,刚刚想喊人救命,一个闷棍就打了下来,一会他就晕乎乎的了。
方致远正抓头抓脑的想着怎么引沈贵出来呢,没想到就瞧着沈贵从李家出来了。他赶紧远远的跟着,看准机会,套上麻袋,敲了几棍子,确定沈贵昏了,方致远对着倒在地上的人,很不厚道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