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真翔看着那一堆玻璃粉末,心下一颤,她这是在给他下马威啊,但是想到此时已经故去的弟弟以及在医院哀嚎不已的女儿,他将心底那一瞬间地颤抖给抛之脑后。
麻生真翔双眸微凸,紧抿的嘴唇硬生生扯出一个笑来说道:“好吧,那我便称你一声东宫桑,只是我有一事不解,不知可否赐教?”
东宫九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笑道:“麻生君但说无妨。”
“东宫桑身为老师,可否解释一下为何要加害小女,这份心思是不是太过狠毒了些,她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孩子!”麻生真翔暗暗咬牙道。
东宫九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发髻浅笑依旧:“麻生君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呢?医者,悬壶救世也,您是否搞错了。”
旁边的麻生园子第一个忍不住,她愤恨地伸出手指骂道:“小贱人,敢做不敢当!你以为我们麻生家是好欺负的吗?告诉你,我整不死你!”
东宫九淡淡地瞥了眼伸到眼前的食指,嘴角的微笑依旧,只是那单纯的眼眸似乎幽深了起来,让人觉得深不见底,她道:“麻生夫人您的手指可真漂亮,只是可惜了……”可惜以后再也用不到了。
麻生园子的心头一突,莫名有些胆怯,她装作漫不经心地放下了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东宫九端起旁边的一杯朗姆,另一只手隐晦地轻轻一弹,旁边尖锐的哀嚎声瞬间穿透耳膜,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东宫九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对面麻生真翔和麻生园子的脑海中清晰地传来了她的声音:“我就说可惜了呢……”
麻生园子看着自己不知为何瞬间疼痛难忍的食指,愣愣地抬起了头,麻生真翔此时也是将目光放在了东宫九的身上,刚刚的话是她说的吧,刚刚也一定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纷纷看来,东宫九突然之间表情委屈,双眸含泪,纤细的双肩微微耸动,饱含着啜泣的声音不大不小地道:“麻生君,我、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您的女儿、生病……真的不关我的事,你们不能这么冤枉我……呜呜呜……”
还不待麻生真翔夫妇从东宫九突然委屈的哭诉中回过神来,东宫九便继续道:“我知道,因为哥哥为凤凰寺家辩护……让你们心里不痛快,但、但您们也不能、不能如此对我啊……”
此时,朝日奈家的兄弟和迹部、手冢他们赶了过来,朝日奈右京看到东宫九双眸垂泪,怒火一瞬间窜起,他看着麻生真翔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仇人一般,原本温雅的形象瞬间消失,他将东宫九护在身后道:“这不是麻生君和麻生夫人嘛,今儿不在家为弟弟守灵,怎么有时间来参加别人的寿宴呢,我知道我为凤凰寺家辩护让你们心里不痛快,但是我妹妹可是无辜的,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右京的话不可谓不毒,简直是戳心窝子啊,不过他的话也让周围的人对麻生夫妇投来了颇为不赞同的目光。
亲人去世,居然还穿着光鲜地参加别人的寿宴,这种行径简直荒唐啊,冤有头债有主,如果麻生真辉不是丧尽天良,岂会因为朝日奈右京的辩护而被判处死刑,何故去欺人妹妹,瞧那小姑娘哭的!
“怎么回事?”迹部景吾看东宫九在那嘤嘤啜泣,脸色瞬间掉了下来,他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眼麻生夫妇,想到早上看到的新闻,猜到一定是因为他弟弟的事情找东宫九的麻烦了,可恶,大爷他还从来没见这不华丽的女人哭过,居然就这么被他们给弄哭了!
“小贱人别给我假惺惺!你以为这样就能颠倒是非博人同情吗?做梦!”麻生园子忍着疼痛直起身子满脸刻薄地骂道。
只是她的话刚一说完,陡然感觉喉咙处一窒,便发不出声儿来了,而她的脑海中则是响起了东宫九那略显嘲讽的声音——这张嘴可真臭,还是不要开口得好。
麻生园子惊得猛然一抬头,正好捕捉道了东宫九那冷笑的表情,她的脸色瞬间惨白,不是幻觉?!
麻生真翔见老婆突然不说话了,上前一步,至少要让东宫九趋于压力将小葵的头疼症给治好,只是他还没有开口,便被麻生园子给拦住了,她现在手疼、喉咙更疼,而这一切都是东宫九所为,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看到她是如何做到的,这让她的心狠狠打了个冷战,不能让丈夫也跟着重蹈覆辙,此时此境,不是找她麻烦的时候。
多年的夫妻默契让麻生真翔瞬间领悟了妻子的阻止,最后他们愤愤地瞪了东宫九一眼便转身离开。
两人一离开,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就各自散去了,毕竟这个宴会拉关系还是很重要的,这种规格的宴会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没有了那些目光,朝日奈枣第一个开口道:“小九,你没事吧?”
东宫九抬起头,表情淡然,嘴角挂着的是他们最熟悉的微笑,她抽出丝帕轻轻点了下眼睛将泪水吸干,声音平静地道:“我没事。”
直到这时,如果再不知道东宫九那所谓的啜泣是真是假的话,那他们就是傻子了。
不过他们却是没有一人指责她,只是心中松了口气,说实话,看到东宫九那委屈哭泣的小模样,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朝日奈右京颇为自责地开口道:“小九,是我不好,连累你了。”
东宫九轻轻地摇头道:“有些事情冥冥中自有定数。”她知道麻生夫妇找她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