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圣上这是埋怨哀家住进这月室殿?”
“虽说此殿是以前太皇太妃住的地方,但是,在朕不知情下,让人得以住进此殿。能不说这宫中已是易主了吗?”
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辈分再高,都不能高过天子。不然是后宫干政。
陈氏眸里猛地一沉。长公主说的话,她这会儿似乎有些明白了。这黎子墨确实不像先帝,不像明诚皇高祖,心似乎都是冷血的,没有一丝温存,更别提什么孝道了。
“帝君,哀家和太皇太后此次出山,只因为一件事,据说胡太后薨逝而帝君将丧事秘而不发,此事是真是假?”
“是。”
“帝君这是想将自己的不孝告白于天下吗?”
“不,朕正是为太后着想,才将太后丧事秘而不发。”
“为太后着想?哀家和太皇太后正好想要听个明白,帝君这所谓的孝道从何而来。”
眸子淡淡扫过两个老人,无悲无喜的眸光:“太后犯了重罪。”
“何罪?哀家和太皇太后从未听说。”
“太后要杀太子殿下,结果,那毒药,被皇后误喝了。”
哈哈哈。好像不会出声的太皇太后念慈,突然发出一串大笑,笑完道:“帝君,哀家只听说的是,帝君为了宠幸一位女子,太后为此说了帝君几句话,帝君大怒。”
“哪位女子?请两位皇祖母说来给朕听听。朕也好奇着呢。”龙颜纹丝不动。
两位老皇后互相对了一眼。陈氏笑:“帝君这是和哀家装糊涂呢。如今谁不知道,帝君有个御前尚书叫颜尚书,红得发紫,据闻是连宫皇后的园子都拿来用,自居为其主人。”
“那位颜尚书?”龙颜似是记起的样子,“是呢。她是太自以为是了,朕又不是昏君,当然是将她砍了头。”
此话一出,两位老皇后的神色,像是一惊,又随之极快地恢复了平静。
墨眸又往那两人像是轻描淡写地瞧了一眼:“朕知道。两位皇祖母急于住进月室殿,是担心小人乱了后宫。所以,为了让两位皇祖母安心,朕正打算带两位皇祖母去一个地方。”
两位老皇后又是对了眼:“什么地方?”
“跟着朕去了,就知道了。”
摆驾,出宫。
马车急行在往云岭的路上。天色阴沉,像是个倒扣的大黑锅。压得所有人像是没法呼吸。
云岭的护卫军,整齐在夜色中排开。尖锐的矛锋,闪着寒光。
两位老皇后,下车时,能感到一股强风刮着自己的脸。旁人瞧她们的脸色,倒是镇定自如。好像是知道黎子墨为什么带她们到这儿来。
一步步走上台阶,走到了宫皇后的陵墓。
龙颜在蔼蔼的暮色中,没人能辨清。伸手,打开了陵墓的通道。
随之,一行人进入陵墓。
抵达了陵墓的中心,摆放着皇后唯一的棺木。
陈氏站到了墓室里头,四面的寒意,像是潮水涌过来裹住她。她只好握住太皇太后念慈的手,悄悄吐息。接着,在天子像是要动棺木前,出声道:“圣上这是要惊扰皇后的灵魂吗?”
“不是的,朕只是想让两位皇祖母明白,月室殿的主子,从来在朕登基之后,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对他这话,念慈吐出一声:“圣上怀念皇后的心思哀家明白。但是,月室殿的主子,说来,只能是活人,不能是死人。皇后过世之后,不是由太后娘娘主持后宫的吗?”
“皇祖母所言没错。月室殿的主子,是只能活人。”
两位老皇后身体猛然一凛。
挪开的棺盖里头,只见一个人,从棺木里坐了起来,接着是站了起来。
几乎所有在墓室里的人,见着这一幕,都面露出惊恐。
炸尸?!
不知是谁念了这一句,胆子小的奴才已经往门口跑。
那雍容华贵的女子,从棺木里慢慢伸出腿儿,鞋子踩到地上,站立在两位老皇后面前,福了福身:“槿汐见过太皇太后太皇太妃。”
宫槿汐?
宫皇后?!
两位老皇后眸底里都是像闪过一道暗光,陈氏质问声紧随响彻在墓室内:“圣上,你是让谁易容假扮皇后?你这戏,演的真是让东陵列祖列宗都丢了脸。”说罢,骤然一声令下:“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让人将假皇后抓起来!”
一时刻,墓室内一片混乱。天子的人,与两位老皇后带来的人,各持一边。
“圣上!”陈氏激动地叫道,“你这是想欺骗自己,蒙骗天下吗?”
陈氏身边两个宫人,突然间冲上去,伸手抓自称宫皇后的女子。而天子这边的人,似乎由于陈氏那一叫突然都没有了动弹。
只是,在那些宫人要抓住女子的手时,骤然一道光,金光万丈,在墓室内盘旋。所有人都不得闭上了眼睛。等陈氏睁开眼时,见自己的人,已被金光逼退了三尺远,而自己,也因为这道光威,步子往后迈了迈。伴随那光线逐渐退去,呈现在她们面前的东西,足以让两位老皇后震到了气息不稳。
这是,多少历代的皇后,都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由于帝皇猜忌,基本上,从来没有一个皇后能真正地拥有过。
一块四方的物体,只有巴掌大,但是,为据说是已经不存在于世上的上古神木打造,永远不会腐蚀,四面的龙凤,栩栩如生,不需金箔勾画,以神木之力,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