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距离上班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24分钟,不过我是谁?说吧,有什么事?”gacia并没有就刚刚的话题纠结太久,闷声闷气地说出了前半句话,就又显露了她俏皮的本质。
“帮我看看有没有最早的到内达华州的飞机。”我看了一眼亮着眼睛望过来的eid,眨眨眼,将眼神撇了过去。“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订两张机票。”
“下午一点二十。两张么?好了。”gacia噼里啪啦地敲打了一阵键盘,怪声怪气地压着嗓子开玩笑:“我能问和谁去么?去干什么?”
“和eid。”我挑了挑眉毛,没去看eid的神色,在emily诧异的目光下说出了那句话:“去见男朋友的妈。”
==============================================================
从上飞机到驱车来到这所疗养院这一大段时间内,eid欲言又止,没有说话,我也闲的没有搭理他,事实上,并不是因为我还在和他生气或是戏弄他之类之类的心理,而是·······好吧,我的心里早就原谅了eid,并且并没有将分手什么的放在心里,之所以一直对他那么说,不过是对于他的小小报复和提醒。而现在·······我只是有些·······怯场。
你见你男(女)票的妈妈不会害怕么?
你还算是人类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半年以来和医院、警局、疗养院非常的有缘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认为疗养院是一个是和面见“婆婆”(真不要脸)的好地方。□□的姑娘尤其害怕面对自己男友的妈妈,这绝对是婆媳剧导演和编剧的功劳。当然,虽然国外好像婆媳关系比国内好多了,但是这并不能改变我内心的忐忑,而此行的“真正”目的,似乎又在另一层度上为我削减了这种恐惧和羞涩。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次来是看看eid的妈妈到底是什么,呃呸!是来看看他妈妈到底怎么了。
eid虽然很少见他妈妈,但是他几乎每天都写信给她,母子俩在信件上的交流都可以写出多本家庭沟通书籍。但是我认为,他们绝对是从来不谈论他们之间的情感,也从不表露,eid上次在渔夫王的案件时曾经和我们透露过,他们的信件只叙写日常的生活和身边发生的事,几乎算作的完全冷感情介入的日记簿。
“我们直接过去么?”eid努力表现出自然的样子,但是他的手却难以克制地搓捏着自己的裤子,眼神复杂地站在前庭,我看见他削瘦清晰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声音在喉咙里翻滚了半晌,才艰涩地继续:“万一·······万一真的是,”他没说出那个词,伴随着口水咽了下去,“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示出任何·······”他没有想到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和我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怕我会失控。会被别人看出异常。”eid虽然单纯,但并不单蠢,他在bau里面带了几年,遇见的人和事都很多,那些阴暗的、根本不能言明的案例,虽然并没有使得eid为人处事的能力得到多大的改善,但是至少不让他将人性看的那么的简单。
哦,对了,你害怕鬼。
我咧了咧嘴巴,看着eid异常严肃的脸没有对着他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玩笑。“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我抬起eid的手腕,在腕骨出划了一下,抬眼看向那汪褐色的眸子,“还记得上次的案子么。你说你的手腕被你妈妈不小心捏伤了。但是,我在上面看见了不属于人类的黑暗气息。像是怨气,又像是鬼气。因为见到你的时候已经隔了一段时间,所以那股气息并不清晰。所以我并不能由此判断那到底是什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被他的情绪带的有些低落,低声叹了一口浊气,“走吧,是什么只有看过了才能知道,最坏的情况你也接受了很久了。”
“我有些害怕,ethel。”eid微低着头,前额的头发垂在眼前,却再也遮不住他的眼睛,在眉毛出凌乱地搭着,那双干净的眼睛此刻像是浸了难以化开的担忧,我只能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我的倒影,他就单单看着我,无比认真地说,“我害怕了,ethel。”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因为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我是说,我从来没有遇见和父母有关的选择。上辈子,我过的非常幸福,幸福的近乎任性,我和我的父母从来没有过大的分歧,也从未为他们担忧,这也令我很惭愧。这辈子,我更加没有了这种机会,在我刚刚出生的时候,那对伉俪情深的夫妻就双双死去,而我也从未看见过他们的灵魂,虽然很惭愧、很羞耻,但是我真的在某种程度上庆幸我不会看见这具身体的父母,我害怕和他们解释为什么他们刚刚出生的女儿有着一副成年人的灵魂。我看着eid夹杂着后悔、害怕、担忧的神情,心底冒出的是一种深深的酸涩,伸出手,我握住他冰凉的指尖,看着他的眼睛,“去吧,eid。那是你的母亲。”
“是啊,那是我的母亲。”eid声音小的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d.eid?”一位年轻的女士站在大厅的楼梯边,手里抱着一叠档案夹,看见eid和我站在这里,稍稍诧异地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