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茹茜在医院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趴在她床前睡得正香的男人。
记忆回到了昏迷之前——那道颀长的身影,那个有着蔚蓝色深邃眼睛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头发黑玉般有着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一身纯手工裁剪的纯黑色西装,虽然看不出是什么品牌,可是从质地和做工上,可以看出绝对是出自名家之手。衣袖上不但沾了些泥,还湿了半截。也许是因为太累,他似乎还没来及得换衣服。
看来她是遇到好人了,不但将她送来了医院,还一直陪着她。
她尽量放轻动作的坐起来,可趴在床前的男人还是被吵醒了。
纪茹茜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花痴,长得帅的男人她也见过不少,可眼前的男人却第一次让她有惊艳的感觉。
一张精致如雕刻般的脸,五官分明。肌肤白晰细嫩,温润细腻宛如玉石,晶莹无瑕。一双蔚蓝色深邃的眼睛,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光洁的下巴,厚薄适中的红唇,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不笑时,亦会浅露迷人酒窝。宛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无一处不精致,周身都散发着难言的美妙风姿。
她定了定神,正要开口,那男人突然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跑去。
“医生,她醒了!”
也不知道纪茹茜是不是看错,她好像看到那个男人的手在微微发抖。
紧张?激动?害怕?因为她?
不可能!一定是她看错了!
她赶紧摇了摇头,甩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医生来得很快,也来得多。一下进来了六名医生和三名护士。
这时纪茹茜才发现,自己住的原来是豪华病房。病房很大,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也不觉得拥挤。
“顾先生,这位小姐只是轻微的感冒,再加上身体有些虚弱,所以才会晕倒。建议挂点滴,然后好好休养几日就能康复。”
一位年老的医生替纪茹茜做过详细的检查之后,又同另外的几名医生交换了一下意见,才恭敬的道。
纪茹茜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一个小感冒。刚才看到那么庞大的医生阵营,她险些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
“嗯。”
那名年老的医生得到男人的同意之后,才让护士拿来药水,接着开始一系列的准备工作。他很专注,也很仔细,仿佛接下来要进行一场大手术。
纪茹茜看着那细细的针头,心里一阵发凉。她从小到大,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打针。
“别怕!”
那个男人突然伸出手蒙住她的双眼,清新的草木气息扑鼻而来。那富有磁性浅浅的声音,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手腕上传来细微疼痛,心里那种久违的密密麻麻的凉意如网般散开,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抑制欲喷薄而出的害怕。
“你到底会不会?让你们院长来!”
那个男人似乎感觉到了纪茹茜的害怕,不问青红皂白朝着年老的医生吼道。
“我就是院长。”
年老的医生似乎很怕眼前的这个男人,对于他的无理不敢有丝豪的微词,反而语气更加恭敬。
“不知道轻点吗?没见她很痛吗?”
男人脸上不见丝毫的囧态,理直气状的质问。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纪茹茜。
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是眼前这个女人也水得太离谱了吧!
即使被蒙住双眼,纪茹茜也能感觉到如芒在背的杀气。她觉得如果她再不出声,周遭的目光马上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她移开挡住她眼睛的手,道:“不能怪院长,是我害怕打针。”
真的好丢脸!众目睽睽之下,承认这么幼稚的事实。
男人没有再说话,只是半眯着眸子,扫过众人。
已经没你们的事了,还杵在这里干嘛?
“我等会再来替这位小姐换药水。”
医生和护士们如临大赦般退了出去,还细心的替他们关上门。
周遭的气氛令纪茹茜很不自在,她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我叫纪茹茜,谢谢你送我来医院。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顾意。”
他在纪茹茜的床前坐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红手帕,开始轻轻擦拭纪茹茜沾了酒精的手腕。
红色的手帕?
红的!而且是那种非常艳丽的红色……
一个大男人用红手帕?
一个高贵,优雅,英俊,气场强大的男人用艳红的手帕?
这实在充满了违和感!
“嘶!”
她所有心思都被那条红色的手帕所吸引,并没有注意到顾意的动作。当手腕上传来痛意时,她才低下头,发现手腕上已经被顾意擦得通红。
这又是干什么?这么用力,想要擦掉一层皮吗?
不是擦拭酒精吗?老往她脉搏上擦干什么?
她还在挂点滴,再这么擦下去,她实在很担心,她的生命安全。
“痛!”
顾意似乎一直在走神,在她第二声呼痛之后,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手帕叠好,收起来,道:“对不起!刚才在走神,没注意。”
嘴上虽然在道歉,可是他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一丝歉意。
纪茹茜倒也不在意,淡淡的一笑。
“没事!是我应该谢谢你!”
顾意站起来,走向床边的桌子。从上面的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蛋糕递给纪茹茜。
“吃吧!你的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