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萃此时已经吓个半死,见那几名歹人被拦了下来,心中平添了几分勇气,朝着曲莲狂奔而来,一把将曲莲拉到了身后,自己则挡在了前面。
此时园子里的几人战成一团,来人身手显然不错,在裴邵翊与丁宿、程春三人的联攻之下竟仍能撑得起来。
因怕旁处仍有伏击,曲莲与染萃也不敢轻易离了此地,只在抄手游廊尽头看着。曲莲见染萃吓得瑟瑟发抖,却还挡在自己身前,心中倒是暖了几分。
身后攥住了染萃的胳膊,曲莲对她柔声道,“你若是怕,就再接着叫,多叫些护卫过来。”此处距离外院不远,夜间有护卫巡府,若是大声叫喊,定会有护卫听见。
染萃一听,便瞪大了眼睛,不待曲莲再说,便反应过来,扯开了嗓子便厉声的尖叫了起来。
那黑衣的五人听得染萃尖叫,担忧其引得护卫前来,心下一慌便露了破绽。其中一人,便被裴邵翊一剑刺中胸膛,闷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那五人习得是同宗的功夫,五人攻防自成一派,如今缺了一人,便立刻破绽大露,不过半刻钟,便被三人悉数拿下。
此时外院处也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角门被一脚踹开,裴府护卫的总教头翟向亲自带着护卫涌了进来。
此时见到这五人皆受伤倒地不起,护卫们便将他们围拢在一处。
翟向见裴邵翊也在此处,便只让护卫们留在此处,自己朝着曲莲奴仆二人走了过去。裴邵翊则朝着其中一人走去,行至那人身前,一把扯了蒙面,入眼却是个陌生的面孔。
见他嘴角一动,裴邵翊便立时捏住了他的下巴,便听一声脆响,那人的下巴便被卸了下来。
裴邵翊捏着那人的下巴冷笑道,“也不看看我是哪个,也敢耍这种手段。”他正说着,那倒在地上未断气的几人却已经咬了舌头,护卫们再去查探,便已没了气息。裴邵翊却并不恼怒,只对那此时唯一还活着的黑衣人道,“活一个就够了。”
那黑衣人十分硬气,便是身上受了重伤,下颌处也被捏在对方手里,却仍挣扎着吐出几句破碎的话,“你……休、休想从我……的口中……”
他方说到这里,裴邵翊手上一使劲,他便疼的脸庞都扭曲了起来。
裴邵翊见他疼的额头上都落了汗珠,笑了起来。月光之下,他俊美的脸庞带上了一丝狠戾,更添了几分胸有成竹,“你放心,镇抚司大狱来过多少硬骨头的汉子,却从未有人能将嘴闭到最后。手段有的是,就是不知道你能捱上几个?这头一个,就是将你的骨头一寸一寸的敲断,一个人全身有多少骨头你知不知道?四个人一块儿来做,要做两天两夜呢。你放心,你绝不会死。镇抚司里有全京城最好的大夫,用着最昂贵的药材,保证你便是剩了一副骨架还能喘口气……”
月色之下,不仅仅是那黑衣人,便是围着的护卫们听得此话,脸色都有些泛绿。站在曲莲身边的染萃更是一副又要晕厥过去的模样。
此时已有护卫到了听涛院处,将裴邵翊的手下叫至此处。裴邵翊将人交给几名手下,便又着了翟向今夜细细搜查全府上下,一处皆不能遗漏。翟向自是领命,将裴府百余名护卫全部调集,开始搜查。
曲莲此时也不能回嘉禾轩,自是跟着几人先到了裴府内院正堂,几人皆在厅中落了座。她这才看向丁宿与程春,“你二人为何还在府中?”这二人跟着裴邵竑多年,正是裴邵竑身边护卫之中身手最好的两人。
裴邵竑十三岁便开始去校场,这两人便是自那时起就跟在他身侧,这些年来,不管是北地或是京城,他二人从未离开一步。如今裴邵竑人在北直隶外,他二人却留在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