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的到来让顾平推掉了当晚的应酬,专心伺候这位大爷。
秦先生听着顾平吩咐助理,等他挂完电话才问:“过年你也这么忙?”
顾平说:“没有,和朋友聚聚而已。”
秦先生说:“我打扰你了?”
顾平淡淡地笑着,没有回答。
秦先生也不追问,抱着顾平入睡。顾平不是很习惯被人搂在怀里,可他刚才被秦先生折腾狠了,没法提出反对意见,只能勉强接受这个现实。
第二天秦先生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顾平只能继续作陪。
秦先生问:“今天除夕,你不回家?”
顾平说:“搬出来以后就没必要回去过了,顶多回去吃顿饭。”
秦先生说:“那我留在这边——”“过年”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铃声是顾平没听到过的铃声,它对秦先生似乎有特别的意义,因为听到它的秦先生脸上的神色混杂着惊讶和犹豫。
顾平目送秦先生走出去接电话,不由微微地笑了起来。
秦先生这种人怎么会给某个人设定铃声呢?要么这个人对他来说特别重要,要么是对方拿着他的手机帮他设置。
不管哪一种,都表明这个人对秦先生而言非同一般。
大概就是“那个人”吧?
顾平平静地等待秦先生回来,结果秦先生走进来时对他说:“我要去f市一趟。”
顾平顿了顿,说:“嗯。”他没多问,因为他心知肚明。这几年他去过f市几趟,偶尔会见到“那个人”,对“那个人”的现状甚至比秦先生更了解一点。
随着年纪渐长,原本融洽的关系出现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矛盾。
毕竟到了这样的年纪,爱情就不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在这种日子把电话打到秦先生这边,应该是那个人和他爱人之间出现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吧?
顾平等秦先生出门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先生这种人会一个电话就跑过去安慰对方,实在很不可思议,怎么想怎么不搭调。
这家伙真懂得怎么安慰别人吗?
顾平笑眯眯地打电,新年快乐。”
何秘书说:“新年快乐,怎么了?是不是项目出了什么问题?”
顾平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笑意:“去找点‘如何安慰人’之类的资料吧,秦先生会需要的。”
何秘书微讶。
他说:“谢谢提醒,我看看。”
何秘书知道秦先生是去了顾平那边,本来准备迎来他们之间的升温期,没想到听顾平的语气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何秘书稍微一了解,马上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和另一半起争执,出了车祸进了院,秦先生先叫人过去处理,自己也立刻动身赶向f市。
何秘书默然。
他知道秦先生肯定不会向顾平说明原因,可惜顾平不是傻子,稍微一猜就能猜出秦先生的去向。
更重要的是,顾平居然能语气轻松地调侃这件事。
这说明秦先生和顾平之间的进展不太美妙……大概约等于零。
何秘书正替秦先生担忧着,电话又响了起来。
秦先生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何秘书,帮我查查怎么安慰人,给我几个简单点的办法。”
何秘书:“……”
看来顾平对秦先生的了解远远超过了他。
何秘书壮着胆子多嘴了一句:“您是要安慰谁?”
秦先生显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你不需要管。”
何秘书迂回地说:“安慰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办法,比如顾先生,您总不能买点甜品就指望哄他开心吧?”
秦先生嗤笑说:“他哪需要人哄?”
何秘书确定了,秦先生的确已经从顾平那离开,想去安慰“那个人”。
何秘书并不赞同秦先生这种行为,可惜听着秦先生毋庸置疑的语气,何秘书只能稍微提示一句:“有时候看起来不需要,并不是真的不需要。”
秦先生哼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
何秘书只能识趣地挂断电话。
秦先生结束了和何秘书的通话后不由得回想着刚才的情形,他说要去f市的时候顾平是什么表情来着?
秦先生发现自己居然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顾平的语气非常平静,和往常一样带着淡淡的笑意——他来,不会多一分,他走,不会一分。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秦先生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点了把火,烧得厉害。他打电话让人给自己订好票、确定好登机时间,当下就让司机调转车头往回开。
顾平正对着玄关的镜子整理腕扣,听到开门声愣住了。
秦先生盯着顾平看。
顾平穿得整整齐齐,时刻都维持着绝佳的外表,看那身行头,显然是已经准备好要外出。
秦先生把他压在镜子上,问:“你准备去哪里?”
顾平说:“和朋友约好了去吃顿饭。”
秦先生追问:“什么朋友?”
顾平顿时明白秦先生又在发什么疯,原来是对他没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非常不满,特意跑回来再为难为难他。
因为最快的航班也还差挺久才到,想转移一下心里头的焦躁吧?
顾平如实回答:“生意上的朋友,做的都是小生意,说了你也不会认识。”他抬头看了看表,说,“去f市的飞机大概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起飞,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出去了,在家陪你。”
秦先生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