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本?”
启介了然地掀了掀眉,紧接着就好像不想碰到脏东西似的,满眼嫌弃地挪开了踏在某块膝盖骨上的脚,道:“你们来得正好。”
“咦?”万万没想到会得来这么句堪称态度良好的答复,他们睁大了眼,简直受宠若惊得无以复加了:“真的吗!”
作为暴走族队伍的一名光荣的退休人员,启介没像往常巧遇时那般赶他们走,而是很顺理成章地开口使唤着:“把这些家伙给我有多远扔多远,再警告一下他们。”
言下之意是——要是再出现在这附近、或者找在场的任何一个职工的麻烦,就死定了。
“没问题!”竹本笑容满面地应着,像是被敬慕的将军直接下达了命令的小兵似的抖擞,忽然脸色大变:“等等,难道是这些混账东西做了让启介老大不快的事情吗!”
大有启介一点头,他就要轰轰烈烈地领着人把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灌水泥拉去沉湾的架势。
担心真闹出人命来,拓海紧张地伸手扯了扯启介的袖子,结果没注意到它的一大截都被之前还准备亲自揍人的启介给挽起来了。
于是这一拽,非但没拽到柔软的布料,倒是捏到了一层灼热无比的皮肤。
它们一直以来都严实地包裹着强劲有力的肌肉,柔韧结实,细腻又充满弹性。
健康得像一头小牛犊……
不,应该说早就趋于成熟的健壮公牛了。
启介的鼻音很沉:“嗯?”
胡思乱想中的拓海:“…………”
他如梦初醒,这才尴尬地把手匆匆撤了回来,揣进兜里。
启介全过程中都没做出过任何反应,可他绝不是没察觉到拓海的小动作,或许说,正是恰恰相反的。
在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后,那一小片肌肤倒像是通了电似的□□难耐——更糟糕的是,这股不同寻常的悸动还马不停蹄地被神经给传递到了心脏那里,胸腔都被如擂鼓动的强烈节拍给击打的阵阵震荡。
——可无论是时间地点还是人物都不适合做点别的。
便挑了挑眉,不答反问道:“你需要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都盘查一遍,才好去办吗?”
启介的表情分明还称得上和颜悦色,可这些一度追随和崇拜过他的人却十分清楚这平静的语调里掩藏着什么,忙使劲摆手:“不不不,我们都非常非常非常乐意去做!”
“哦。”
启介不置可否地应着。
眼见着事情要尘埃落定,拓海着急地凑到启介耳边,轻声说:“……那个,我们都没受伤,适可而止就好了。”
启介抖了抖耳朵,明明听清楚了却还是无耻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不知道他的小计谋的拓海只得又重复了一次,内容大体上是差不离的。
启介装作勉强地斟酌了下,才松口:“好吧。”
那人还等着具体指示:“启介老大?”
启介无所谓道:“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差不多一点吧。”
“没问题!”
对方答应得爽快,只是在拓海不留神的地方,跟启介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启介口里的‘差不多’自然不是拓海所以为的光叫他们普普通通地断上几根骨头、口头上恫吓几句就放人的程度。
而是分外细致周道的‘服务套餐’,直令他们在大脑保持清醒的情况下,充分感受一回什么叫浑身都跟被敲碎了重组的脱胎换骨感,再强行嵌入一种‘我做错了真的做错了再也不敢招惹了’的血泪认知,最后还得在五感都被剥夺的暗室里被关上个几天,直到精神被折磨得憔悴非常为止。
得了命令的那人显然不急着——也不舍得那么快离去。在一大段单方面用热脸贴冷屁股的交谈后,启介不耐烦地呵了口白气,半点都不体贴地堵住了话头——
“竹本你也该成器点了,都是当老大的人了,还废话这么多。”
“……”
接下来的事也不需要原来的当事人们插手了。拓海眼睁睁地看着那对着启介先生点头哈腰、姓竹本的肌肉男下了车,绳子一捆,一手拎两个,脸不红气不喘的,就好像手里捏着的是四大包待处理的生活垃圾袋般的轻松——一同粗鲁地丢进了后尾箱。
受伤最重,被打得最惨,也是启介最讨厌——他甚至还特意叮嘱了对方,要重点照顾这头——的御木被压在最底下,随着同伴们被一个接一个地叠上来,他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也还是吃痛地呜咽了一声。
“砰。”
——司机无情地关上了尾箱盖。
拓海总感觉,这像是要拉去屠宰场集体宰割掉似的惨烈。
直到装满油和额外行李的lexus被启介打发走了,后知后觉的拓海才想到要问:“呃,他们是谁?”
启介:“……”
所以他才讨厌在这一带晃悠,很容易就遇到熟人。
不想拓海会问起这茬,启介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尴尬,想了想,还是尽可能地通过轻描淡写的方式,简略地解释一下被翻页了的那些过去:“那是我以前当暴走族时收的小弟。”
拓海愕然:“暴走族?”
本就对他的反应很敏感的启介忍不住瞪他,恼怒道:“是暴走族又怎样!起码比你那个不知所谓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