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社长想要他看到的启迪吗 ?
所谓的速度不仅仅是经验的累计,也不光是天赋在支持在加速成长过程的结果,而游离和徘徊于这两者的边界一带的,还有一种……长年累月地跑着同样的赛道,自己摸索着,在适当的指引下修正,被山路这个特殊的情景塑造出来的,无论换做在哪一处,都能跑出自己的最佳记录的顶级下坡专家。
因此在如此恶劣的天气环境下,也能跑出叫人叹为观止的速度。
“有趣,”他笑了:“不过你是不是忘记了,这样持续下去的话,最后会算你输?”
镜子里倒映出的86闷头跟着,自然也不会回答他。
他转念一想,又萌生了另一个猜测:“还是说对再次出现的诱惑按兵不动这一招,是你从那聪明的队长手里学到的招数?”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要是再看不出来这陷阱的话,这些年的车也算白开了——d计划真正器重的王牌不是在幕后若隐若现的fc,而是这台近在眼前、外表毫不起眼,车手又低调得惊人的ae86啊!
他们还是不可避免地轻敌了——对方虽然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那位深藏不露的队长所做的功课比自忖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他们要多得多,做出的选择乍看大胆,实则算无遗策。
两车就这么维持着微妙的僵持状态在照明黯淡的山路上疾驰,看得观众们眼花缭乱的同时,也逐渐变得不确定起来,完全摸不清他们的想法。
“怎么还不一口气甩掉86呢,”感觉很不对劲,有后辈口吻犹豫地提出质疑:“智幸他就算是耍对方玩,这……这时间未免也拖得太久了吧。”
明知道一群人的心都被牵挂在这个赛果上,被吊得七上八下的,却还不管不顾地戏弄对手……这着实不符合印象中的馆智幸。
“不知道,天才的想法我们又怎么搞得懂,可能是社长的要求吧?”另一人的表情也不轻松,心里担忧这不是出于‘故意’而产生的结果,索性拿起对讲机来说了几句,冲他道:“已经在第四路段的入口处了,智幸他还在领先地位。”
其他人不约而同地长出一口气,这才发觉,那架名不经传的86真心给所有人都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压力——居然连强大如馆智幸都拖了这么长时间。
“大辉你输得不冤啊。”
酒井心有戚戚地拍了拍二宫的肩。
“我输了没关系,”二宫苦笑:“好在有智幸在。”
“嗯……或许是我多心了,智幸可能真的陷入了苦战。”东堂会长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往淡定从容的敌对领队——高桥凉介看了一眼,笑道:“人不可貌相,确实被这帮年轻人摆了一道呢。”
“不会吧。”酒井惊诧极了,连眯缝眼都不禁睁开了一些:“那可是智幸啊!”
“没关系,”东堂会长狡黠地说:“我最开始的目的有两个,一个达不到,另一个肯定就能达成。”
能把智幸逼到这地步,86的实力可见一斑。
——更让人想把他挖过来了。
不知不远处的那人对拓海越发上心,高桥启介拧着眉头站在他大哥身后,盯着电脑屏幕心急如焚:“那笨蛋怎么还不上?!再不拼就来不及了!”
凉介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秋山早按捺不住好奇地凑过来,此时说:“拓海分明在耐心等待机会啊,催也没用。”
启介不爽:“哈?你认识他才区区几天,就摆出这么一副很了解他的样子,是在搞笑吗?”
秋山一脸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后脑勺,反问:“既然那你跟他同队那么久……”怎么这都看不出来。
“你说什么?”启介脸色一沉,结实健硕的身躯往前进了一步,尾音危险地拖得长长的:“别以为——”
“嗨嗨,等等,”秋山见势不妙,赶紧走开几步,冲他摆手:“我都不知道你对我的敌意是怎么来的,但应该不是我的问题吧?”
他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但起初还以为是遇到同等级别对手萌发的战斗欲,但在赛后——还是高桥启介赢了后,这种情况还是会时不时发生,似乎就不这么简单了……
对上那一无所知的眼神,又考虑到场合不适合恫吓,启介顿了顿,半晌才将杀气腾腾的视线移往别处,自牙缝里挤出个虚伪到了极点的回答:“没这回事。”
——只是levin跟tueno长太像给人感觉跟情侣车似的,叫他这个充满正义感的人看着很扎眼罢了。
史浩早习惯了这俩人的针锋相对——虽说有点像是启介单方面地找茬,全副心力还是落在拓海的胜负上,怕是有什么机密,赶忙低下头来,压低了声音问:“凉介,是你给了拓海什么指示吗?”
凉介微微颔首。
“果然!”史浩险些按捺不住激动之情,大喜道:“能不能问问,具体内容是什么?”
凉介没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简单道:“我让他在折返前抓住机会跑到前面,但必须将转数压制在九千,就算被超车,也不能越过这个数值。”
史浩张了张嘴,难以置信:“只有九千?!”
凉介淡定道:“对方既然派出了职业车手,不利用‘被小觑’这一优势未免太可惜了。”
他算准了馆智幸不会一开始就发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