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过饭,林正就回家了,他还见了沈重山父亲一面,对方和他说了几句,言谈之中颇有欣赏之意。
不过沈家今日事情太多,根本无法顾及他。林正也就没有强调存在感,晚上本来还有宴席,但是他不想参加,就提前回来了。
赵容在家中等候,问了几句婚宴的情况。林正说了其盛大,赵容却摇了摇头:“便是我家姐姐出嫁的场面也不比这低,也就是来的官员多吧,不愧是京城名门。”
若是在徐州,便是家世才强,都难请到如此多的官员。
赵容的话语中,没什么嫉妒的情绪,只是单纯的评论。
林正说起陈阁老到访,还说道同桌几个学子的议论。两人虽然距离立储大事很遥远,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说上一番。
只不过两人对这些东西都不熟悉,也谈不了太深入。
“若是内阁六位阁老共同推举皇子亦或皇孙为储,我觉得陛下也不会忽视。以前储君之位难定夺,除了陛下不愿提还有原因就是朝堂之中的声音也不够齐,都是各自为主。沈阁老为首的皇孙派占据正统,实力最强。但是其他几位皇子王爷都是各有支持者,全部的力量加起来又是要比皇孙派强一些。”
“夫君看好哪一位?”赵容比较关心的是丈夫的钱途,哪个人当皇帝她的确不在意。
“哪一位够不看好,如今这个时候不就是枪打出头鸟吗?太子的病情似乎不太稳定,若是太子去世,陛下对皇长孙的态度又会有一变。其他几位皇子就算有势力,但是呼声都不足以支持其为王。”这皇长孙的事情让林正想到了明朝,但是大夏的情况和明朝差很多:“如果陛下久不决断,而其年纪越来越大,若是有个万一,朝中局势必将大乱。”
林正说的话颇为大胆,不过这是夫妻两人之间的私密对话,不流传出去也不会如何。
“和乡下财主争家产一样。”赵容想了想道:“徐州那边也有这种事情,你听说过延和魏家吗?”
林正摇摇头,事实上他对徐州并不熟悉。
赵容道:“不是个很大的家族,老爷是个秀才,后来久考不中,就走了商道,积累了万贯家财。他是儿子早死留下个孙子当宝贝似的,还有几个能力颇强的儿子。驾鹤西去之时,那老爷是要把财产留给孙子的,但是儿子早就管家了,自然是不行,乘着侄子无能力,就一起上来瓜分了家产。”
林正听了笑了笑:“这相差很多,皇位只可能是一个人,哪能将国家分了。而且大夏的皇子素来是不能掌事的,就算是外放的王爷也不准掌兵。若是真的让皇长孙坐了皇帝,他们没什么机会蹦跶。”
林正素来觉得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话是至理名言,大夏皇子不掌兵就算是管事也最多是礼仪方面的事情,实权是丁点都沾不到。而且大夏的武官实在是被抑制惨了,兵权都在皇帝手中,调兵遣将须得皇帝命令。
赵容基本上是不通政事,听到丈夫反驳自己,根本不生气气,反而是像刚刚明白一样点了点头。
她头上带着珠钗发簪,点头之时,轻轻摇动起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林正见了觉得好玩,笑着便伸手去摸她脑袋。
赵容本能的躲了一下,见到丈夫的笑容,身子僵直,由他去了。
同时她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她不是正和夫君闹别扭吗?怎么又和他说起话来了。
心里顿时有点后悔。
几日前两人差点滚了床单,最后还是林正止住。
林正自然不是手法老道之人,赵容也没什么意乱情迷,不过但是她真的是万分激动,就算心里对这举动很羞怯,也是忍着别扭,努力顺从。
林正自制的举动让她新心中松了一口气,第一次如此亲近,她也是羞了起来,但是最后更大的却是委屈。
明明自己长得不丑,夫君对自己也好,但就是不碰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多吃饭想要长胖一点,但个子蹿高了,人也抽条,反而是更瘦了一些。月前夫君比划着她的身高,说她长高了,还说现在抱着她摸得都是骨头,还要她多吃一点。
接下来上京城,一路坐船,她虽然没晕船,但是胃口也受到了影响,吃的少了。
难道真的得填鸭式的吃东西吗?赵容想起自己那天不断跑茅房几乎累得虚脱,就觉得异常恐怖。
赵容觉得这问题不在自己,而在丈夫身上。
谁不说自己是个美人,也就偏偏丈夫审美异常,嫌弃自己这个嫌弃自己那个的。
所以在这一次差点滚床单之后,赵容决定她必须有所行动。
第一个就是要表明自己很不开心。
虽然丈夫对她很好,但是她也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对丈夫太过宽容了,成亲半年多都没圆房,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所以这两天,赵容决定晾着丈夫一下,不主动和丈夫说话。
前天和昨天她都做的不错,只可惜夫君早出晚归,似乎并没有发现。今天是沈家赵家的婚礼,她也想知道情况,听了夫君说话,不知怎么就忘记这个决定然后又像以前一样和夫君谈了起来。
现在丈夫把玩自己的珠钗,自己怎么可以听之任之呢?
看来不标明一下自己的态度,丈夫永远不会发现自己的心思!
心里有了这么一番计较,赵容当即继续自己躲避的动作,还拍掉了丈夫的手。
林正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这番举动让妻子不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