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
自己被感染,为何宫玖这厮笑得这样欢快?
对了,那阴枣还是宫玖寻来的,莫不是这一切都是宫玖的计谋?
……玩腻了她便想着毁了她?!
苏菜菜的脑洞越开越大,刺激得根本停不下来。
她盯着宫玖,一副看人渣的表情。
痛心疾首。
当真是君心凉薄郎心似铁!
“师父,我的身体到底怎么了?”八成是那密处儿被宫玖寻来的阴枣给感染了,但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得依托宫玖来救自己,苏菜菜伸出小手揪住宫玖的袖袍,乖巧道,“能治好吗?”
苏菜菜自暴自弃,如今之计只能希望自己的乖巧能够博得宫玖一星半点的恻隐之心,求他出手救救自己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总不该这样无情。
宫玖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唇角扬笑:“怕是治不好了。”
治不好你还笑那么欢。
真是薄情寡义。
苏菜菜无比怨念地瞅着宫玖。
我死之前到底要不要和这厮拼了同归于尽一雪前仇。
这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呵呵……”宫玖忍不住轻笑起来,轻轻地掐了掐苏菜菜气鼓鼓的小脸,将她揽进怀里,一边逗猫儿似的挠她的下巴,一边低声提醒道,“小傻子,你的月事有多久没来了?”
苏菜菜温顺道:“徒儿的月事多久没来您不是最清楚吗?每次都是你兴致勃勃地给徒儿准备的……”苏菜菜说到一半,声音陡然一停。
黑白分明的水眸微微瞪大。
苏菜菜直起身子,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宫玖:“你的意思是……”
宫玖忍俊不禁地缓缓点头,牵起苏菜菜的小手,覆到她平坦的小腹上。
“这个地方,有我们的孩子……”
宫玖低头亲吻苏菜菜的鬓发,声音沉哑。
每一个字,每一个词,仿佛都是用尽浑身力气在舌尖上百转千回历尽艰辛才琢磨出来的。
“……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
苏菜菜怀孕之后,也过上一小阵农民翻身把歌唱的快活日子。
由于怀孕之后体内的激素平衡遭到了破坏,苏菜菜的情绪便如同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时常无理取闹,因为一点小事就和宫玖吵架。
而宫玖那厮一改往日冷艳形象,只低眉顺眼小媳妇似的默默守在她跟前,细声安慰,任打任骂,有一次苏菜菜昏了头直接拿梨花木枕砸宫玖,宫玖躲都不躲,被枕头擦破额角沁了红血珠,仍旧笑意盈盈站在那儿让苏菜菜砸,等苏菜菜尽兴了才笑眯眯地扶着她的腰肢,将她哄到床上。
平日里宫玖最在意的便是他的仪容和姿态,如今被苏菜菜砸得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好不狼狈,却仍旧笑意不改,为苏菜菜忙上忙下,凡事都亲力亲为。
“下次为师自个儿砸自个儿帮你解气,你莫要闪到腰伤了孩子……”宫玖替苏菜菜捏了捏酸麻的手臂,凑在她耳边,轻柔地说着,白玉般纤美的脸庞上,笑意越来越和煦。
苏菜菜被他伺候得极为舒服,猫儿般眯起眼睛哼唧个不停,躺在床上懒洋洋的动也不想动,晃晃悠悠举起另外一只白白细细的手臂,老佛爷似的拉长语调:“再捏捏这只,酸……”
还别说,这砸人也是一个力气活呐。
才一小会儿,手臂就酸的要命。
苏菜菜在床上小憩了好一会儿,这才睁开眼睛,慢悠悠的吩咐道:“好了,别捏了。”
眸光在宫玖的额角滞住。
苏菜菜支起身子,愣愣道:“师父,你的额角出血了。”
宫玖笑了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方才你砸为师的时候,被枕头给擦伤了。”
苏菜菜慌忙起身如临大敌,手中连连施着回春决,不住道:“那你怎么还不止血啊?”
“这不是为了让你消气嘛……”宫玖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揽在怀里,“苏儿高兴就好。”
宫玖几时这般委曲求全地哄过自己?苏菜菜一时间五味杂陈,眼圈莫名的就红了,她靠着他的肩膀,软软地说着:“师父,你是不是觉得徒儿现在特别无理取闹特别不可理喻?”
“为师询问过槐树精她们,她们说,孕妇都这样,情绪会喜怒不定,等到胎儿稳定之后,你就会恢复如常,为师不怪你,所以你也不要在意,在这儿安心待产。”宫玖柔声哄着。
“……那徒儿生产之后,你会不会因此报复徒儿?”苏菜菜鼓起勇气问。
“呵呵,怎么会?”
宫玖像是在给苏菜菜顺毛似的,轻轻抚摸着苏菜菜柔软纤瘦的背脊,他吐气如兰,声音柔和得不可思议:“在你眼底,为师是这种锱铢必较的小人吗?”
宫玖语气十分慈祥,顺毛的动作也十分温柔。
端的是父爱如山。
和他的语气动作截然不同,他的眸光却含幽纳凉,黑漆漆的,仿若蒙上一层薄雾,沁着一股忍辱负重的忍耐和薄凉,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
宫玖红唇微翘,细长的凤眸微微敛下,遮住那浓郁得化不开的墨色。
呵呵,为师一直都是这种锱铢必较的小人,不是么?
苏菜菜靠在他的怀里,所以没有看到他冷艳高贵的表情。
一孕傻三年。
苏菜菜被宫玖的慈爱感动得无以复加。
她扑进宫玖的怀里,紧紧抱着宫玖,乖巧道:“师父你真好,那徒儿就放心了。”
宫玖轻笑了几声,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