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懵了。
刚刚赶到的李风离懵了。
跟着李风离赶来凑热闹的裴晴明也懵了。
半天,还是裴晴明反应过来,压了压心口:“小倩……你……你把……他……你们……我去……小倩……不是吧……你也太重口了!你要是喜欢这口,我不介意被绑的……干啥找他啊……”
叶小倩理了理头上两个乌比斯环,淡淡说:“李洛基喝多了,吐了一地。你们去叫人抬他吧。”说完深深看了眼夹着电脑还迷糊着的李风离,又转头看向谢卿,“谢先生,我不太舒服,可以先回去吗?”
李风离和裴晴明都刷刷去掏车钥匙,掏完才想起来两个都喝了酒,尤其是风离,本来病就没好,今天又喝了这么些,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完全是靠意志支撑着。谢卿目光和探测器似的将她从上到下扫描了一遍,才伸手揽住她的肩:“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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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卿把叶小倩丢进车里时,叶小倩“噌”的一下蹿了出去,也不顾脚上细跟的高跟鞋,快走几步,抱着停车场里的巨型垃圾桶又干呕起来。
谢卿从车里拿了水给她漱口,站在一边问:“不是说了不让你喝吗?”
叶小倩灌了一瓶吐了半瓶,才勉强直起腰,这么一使劲,肩上的带子又开了。
她赶紧扔了水瓶去救肩带,却被谢卿一只手抢先。他灵巧地将带子打了个死结,低头看了看她脸色,忽然手上一按,将人压进怀里。
本应在酒会上光芒四射的谢影帝,此刻站在满是尾气的地下停车场,搂着一只挂满呕吐物的玩意儿,轻轻拍着:“没事了、没事了,不怕。”
这世上有一种人,他们天生带着亮瞎人狗眼的光环,他们不管面对什么都可以淡然以对,他们在人前永远是无法击倒的神像一般的存在。
但实际上,他们有着比谁都敏感的心,他们的人生就好像一次次登台演出,他们每天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前清华女神叶小倩,就刚好是这样一种人。她胆小、她懦弱、她孤单,她擅长于用一脸的肌肉萎缩和声带故障来掩盖心中的不知所措。
她的大脑自动忽视面对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时的恐惧,忽视自己拿着电击棒时颤抖的手,却无法忽视谢卿身上熟悉的古龙水的气味,那是她最痛苦的三个月里,日日缭绕在她病床边的味道。
过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已记不清自己究竟是哪一个叶小倩,只是本能地往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脖颈上。
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让据说阅男人和女人皆无数的影帝身子一僵。他好像一个愣头小子一样立在那里,半天才生怕惊醒梦中人一般问:“我们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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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时捷在夜风里像老太太一样前进着,叶小倩的头抵在一侧的车窗上,酒劲才上来,她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
路灯的影子在她侧脸上一一打过,她慢慢撑起来,口齿不清地说:“我听说,你从前给我写了一首诗。”她说,“我很后悔,当初不应该打断你。”
她头一甩,又歪向另一侧:“再念一遍给我听好不好?
方向盘上的手指跳了跳,谢卿优雅地换了个档:“让我想一想。”末了又补充,“那些专业名词,我背了好久。”
过了一会,车内响起那首当年被准备了一个月却在第二句被打断的情诗。
他的声音深沉儒雅,还带了一点甜。
“……
有了你,我的世界才有无穷大,
因为任何实数,都无法表达,我对你深深的爱。
我对你的感情,就像以自然对数e为底的指数函数,
不论经过多少求导的风雨,依然不改本色,真情永驻。
不论我们前面是怎样的随机变量,不论未来有多大的方差,
相信波谷过了,波峰还会远吗? “
汽车驶向水边,他的神态真挚而虔诚,仿佛回到那年穿着白衬衫站在楼顶。
“如果我们有一天身处地球的两侧,咫尺天涯,
那我一定顺着通过地心的大圆来到你的身边,哪怕是用爬。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居异面直线的两头,
那我一定穿越时空的阻隔,划条公垂线向你冲来,一刻也不愿逗留。
但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幸被上帝扔到数轴的两端,正负无穷,生死相断,
没有关系,只要求个导数,我们就能心心相依,永远相伴。”
末了,他自嘲一笑:“我那时候傻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俺来啦,据说jj最近抽得厉害,希望这段能发出去。
谢谢大家昨天的留言关心,俺当年是和爸爸妈妈一起过来的,所以其实没吃过什么苦。不过确实打过很多工,从送报纸到餐馆到推销天然气到各种食品工厂转椅厂电子厂,算下来不下十个,还自己和同学进过机器印t和茶杯,总结一句就是多动症患儿伤不起啊。
上了大学以后不用打工了,就换成去各种公司实习,在几家电子公司做过,现在在做金融。
我觉得人生很短暂,如果不趁着年轻多尝试些东西,以后很可能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