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开始还被陆天机拉着跑,后来一口气提了上来,两人便并肩而行。
动作,表情,飞驰而过的残像,甚至连长发被风掠起的弧度都惊人的相似。任谁看到他们,也不会怀疑二人存在血缘关系。
横穿过断桥镇,陆天机与四郎很快就在山脚下的白桥镇废墟,与等待在那里的陆家人汇合,然后一道入山。
行了一阵,四郎才知道陆师父为何一定要带着他了。师父根本就是想找个廉价劳力而已。
——林间迷雾重重,虽然陆天机精通机关算术,但是行走速度并不快,还不时停下来对四郎进行现场教学。看上去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另外一个徒弟的安危。
“好了,此阵其实就是八卦阵略加变化而来的,你现在知道破阵之法了吗?”在真正踏入浓雾的核心区域之前,陆爹回头这样问四郎。
四郎抓抓头,很不好意思地回答:“唔。师父说的生门惊门完全听不懂……我觉着吧,还不如放开五感去查探一番……啊,师父别捏,先听我说完……”四郎捂住耳朵跳开去,有些委屈的说:“阵法也是依靠山中的一草一木构筑而成的。如果能够将构成此阵的草木山石统统毁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那么管他多精妙的阵法,不都随之而破了吗?我也知道阵中大雾弥漫,如果在这种环境下深入搜查,恐怕事倍功半。可是如果先破去阵中作为基础的山石草木,效果便截然不同了。这就是龙象伏魔功中以力胜巧的道理吧?”说着,四郎讨好的看陆天机
陆天机不置可否,含笑道:“听见了吗?就按你们少主所说的来办。”
“是!”周围的仆人一起跪下应诺,半点抱怨和质疑都没有。
四郎:o(╯□╰)o那只是一个提议而已啊师父!这是在坑你这最不成材的徒弟你造吗?
因为是自己提的议,所以四郎就很自觉地担负起了破阵工作最艰苦的部分——用自身内力毁去途经的草木山石,或者强行改变他们的位置。
这工作听起来威风,其实极为耗损内力。
小狐狸吭哧吭哧的在前头开道,一开始气力足,这项浩大的工程推进的飞快。
后面的人一时只能看见漫天烟尘里,一只灰色的小动物推土机一般辛勤工作着。不靠谱的陆爹遛儿子遛得很愉快,此时闲庭信步般走在后面。他身旁还有壮汉不停的往道路两旁扔石头,树根和木片。
一行人走过的道路两侧,翻倒着大树,山石,甚至还有被什么动物利爪刮下来的一层地皮。许多大树的树根上都用朱砂镌刻着难以分辨的怪异文字,岩层里也有古怪的符号。
说好一起迎接师兄,其实根本就是四郎变成一只怪力小狐,东推推西挠挠,开石伐树,然后被陆爹遛得满山乱跑!
几乎将四周施加过咒术的山岭移为平地,这项工作的艰辛可想而知。虽然一行人四周的雾气已渐散去,可是临济宗在此经营多年,若远望前方,依旧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雾气。
“呼呼。”小狐狸累得气喘吁吁,跑到陆爹面前,抬起小脑袋绕来绕去的求关注。
刚才一路过来,遇到了一颗怎么也砍不倒的树,这笨东西就用头去撞,咚咚几下之后,树是倒了,小狐狸头上却理所当然地起了个大鼓包。
旁边陆家的仆人全逗:oz……少主真男人,我们服了!
顶着满头包的真男人也知道疼。想要呜呜哭两声,又觉得这么多人看着不好意思。小狐狸就悄悄跑回师父身边,装作不在意地露出大包转来转去。超级有心机的样子。
陆天机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知道小狐狸这是在撒娇,忍不住训斥他:“没见过你这样蠢的徒弟。”说完没撑住,陆爹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叹道:“我的蠢徒儿啊,没了师父你可怎么办?”说着就把小狐狸抱起来,轻轻给他揉散脑袋上的瘀血。
小狐狸苦着脸告崔玄微的黑状:“师兄可蠢,他留下的都是些什么讯号啊。我都是跟着他刻下来的符号破阵寻人。可现在绕了这么一圈,除了撞得满头包,半个人影都没见着。”说着,又蹭蹭陆爹的手:“那些大树可难砍,脑袋疼,再揉揉。”
陆天机闻言,不悦地问身后随从:“怎么回事?”
领头的将士急忙趋马上前:“回禀大人,原本崔公子的确是在此地发出的信号。可是我们到了以后,却一个人都没有。转了一圈之后,才本来约定的记号被刻得到处都是,似乎有人在故意扰捣鬼,想将我们往歧途上引。”
“这样啊,”陆天机像似个老神棍般叹口气,仰头闭目,掐指一算,然后就说:“罢了罢了,先回去吧。
小狐狸有些担心的抓挠着陆天机的衣襟,说道:“师父师父,我们不管玄微师兄了吗?”小狐狸一直都是很护短的家伙。
“不过是临济宗和尚摆出来的*阵罢了。放心,你师兄死不了。”陆天机不负责任的挥挥手。
小狐狸皱着脸,胆大包天的驳斥道:“那可不行!很明显是师兄的队伍里出了叛徒。”他仰起头,瞪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哀求陆天机:“师父,我们再找找师兄。”
陆天机假作犹豫,故意听了好久才点头:“可以是可以,但你就得多出点力才行。”
小狐狸本来要点头,想到自己的满头包,转而犹豫起来:“那我再休息一下下。”边说边用爪子比出一点点的距离。
因为是自己提出来的笨法子,所以鱼唇的小狐狸刚才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