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想不到,慕容夜这一走,就是好几天。
雪还在下着,良人未归。
锦儿扶着门框,看着外头的大雪。
远处,雪山之颠直插云宵,一眼望不穿。
朝晖在她身边劝着,“皇叔武功盖世,又有国师在一旁,不会有事的!”
锦儿仍是未动,朝晖又劝着:“你何苦这般作贱自己的身子,皇叔回来,少不得又要心疼了!”
锦儿垂眸,“他若是知道我也心疼于他,就会是些回来!”
如若不是想和他长相厮守,她又怎么会让他去冒这样的险。
传说中的雪山之颠,从未有人去过,宫无尘说,便是他也只是走到一半,奈何上面气场太强,他根本就上不去。
而那千年灵芝便是在那最顶端,可想而知,有多难得。
更不用说那千年雪狐是活物,更是难寻。
朝晖则望着锦儿的小脸,暗自心惊着,才短短几日,锦儿的脸似是又苍老了十来岁,发际花白…
她心中酸楚,又不敢和锦儿说,只是劝着回了屋子。
屋内架着暖炉,榻上又有厚实的被褥铺着,锦儿才勉强承受。
朝晖一开始照应起来,自是手忙脚乱,几天下来,倒也是有模有样的。
锦儿被她扶到一个软榻上半卧着,又喂了些参汤下去。
望着锦儿老去的容颜,朝晖的泪水不觉流下。
锦儿变成这股,要是她自己知道了,如何能承受?
心中更为皇叔心疼,皇叔看着心中的至!
锦儿看她流泪,微笑着说:“你也别担心了,你不是说了么,你皇叔神功盖世,哪里会出事来着!”
朝晖抹了抹眼泪,干着声音道:“我才没有担心,锦儿,我只是替你难过,以前我们虽然总是有打有闹的,总是热闹,现在你躺在这里…”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尔后别过头,泪水滚滚而下。
她向来娇纵,几乎没有哭过,就连和那宫无尘之事,也是伤心了几日,不像现在这般,整日地心里沉沉的。
她难过,锦儿沉默了一会子,才缓缓地开口:“朝晖,若是有一天,国师也这般了,你也会这样做的。”
“我才不会!”朝晖说得又快又急,一副急于扯清的样子。
锦儿也不逼她,只是微微一笑不多言。
朝晖上前,抱住锦儿的身子,哽咽着:“小宠物,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锦儿拍了拍她的肩膀,绽出一抹笑:“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的!”
朝晖抹了眼泪,狠狠地说:“谁舍不得你了,我只是心疼皇叔。”
她的声音越发地低了下去,“你若不在,皇叔会活不下去的!”
锦儿怔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生死有命,若是上天不让她活着,她强求又能如何!
两人接着没有说话,锦儿有些冷了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竟然已经有些黑了。
她喃喃地说:“看来,他们今天是不会回来了!”
但是想不到的是,素言回来了——
带着一身的伤!
当日三个向着雪山之顶攀去,到了中间,素言的身子便吃不住了。
早料到如此,慕容夜便让宫无尘带着她缓缓上行,他自己先行上去。
素言和宫无尘在雪山中的一个山洞里过了一晚,次日清早的时候,却是发生了雪崩,巨大的雪球堵住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洞口。
耗在里面,不是饿死便是窒息而亡。
宫无尘生生地挖了一天一夜,对挖出一条血路。
他精气几乎耗尽,再无法行走。
素言流着泪下山寻人,往上寻师兄她是想过的,但她不是一个蠢笨之人,往她,她和宫无尘都会死!
走了一天,她才下得山来。
锦儿和朝晖正在屋子里用膳,安海在一旁侍候着。
在看到锦儿安然的模样时,素言崩溃了,她自觉两个师兄为她出生入死,她却是如此安稳地坐在这里。
她拖着残体,走到那边,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将朝晖面前的膳桌给掀了。
朝晖是什么人,哪里容得她这么放纵,立即啪啪两巴掌,将素言打得脸都偏了。
素言回过脸,阴沉沉地说:“二师兄被困山洞之中,大师兄…”
此时,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念头,恨恨地说:“大师兄生死未卜!”
这一席话,让锦儿和朝晖双双大惊失色,锦儿僵住了,许久才干着声音问:“他们…在哪儿?”
素言眼里闪过一抹狠毒,“要是想知道,便和我上山去寻!”
朝晖先是回过神来,她用力地扇了素言又一个巴掌,口中怒道:“锦儿身子不好,你是安了什么心?”
素言不在乎她的打骂了,冷着脸道:“她不能去,你总能去吧!”
她望向一边的安公公,“公公身手据说也是不错的,公公也是去得的吧!”
安海有些迟疑了,主子临走的时候,是让他对锦儿寸步不离的,但是眼下…
这里除了他,外围倒是有不少高手…可发信号让他们暗中保护锦儿!
安海点了点头,对着朝晖道:“公主,救人要紧,今夜老奴就上山,公主千金之体,就不要去了!”
朝晖心急,哪顾得了自己的千金之体,她抿了抿唇瓣,看向素言:“如若你今日话语有半句假话,本公主回头剥了你的皮!”
素言被她威摄,心中竟然凛了一下,她垂眸,“不敢有半句不实!”
朝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火爆的朝晖手向来毒辣,对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