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亚东几人一路有说有笑,到市警察局已经傍晚。刚走进去,看见各警员无一不是眉头紧锁。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比如袁宏几人。
袁宏问:“这两天警察局有大案么,怎么他们表情如此凝重?”
白面警探苦笑说:“待会儿你们就明白了。”
几人往前走了几步,就听见一女人的哭喊声从远处传来。什么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还要不要为她做主之类的话,一遍接着一遍。
陈亚东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双眼随之眯成一条缝。
转过一个弯,那女人的声音更是清晰可闻,那里正是副局长的办公室。向里面看,那叫喊的女人不是高明的婶婶还能有谁?整个人涨红着脖子,又一遍重复着刚才的叫骂。副局长张勇翘起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如果可以窥探他内心,可以很清楚看见他肺都快气炸了。要是法律规定警察可以打人,想来这女的都快出医了。
白面警探领着陈亚东几人走进办公室,张勇终于露出一丝喜色。目光落在陈亚东一行人身上,问道:“你们谁是陈亚东?”
陈亚东上前,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高明婶婶回头,正对上陈亚东的目光。顿时,脸色出现细微的变化,又一闪即逝。她从沙发上站起,指着陈亚东激动道:“就是他,局长,就是他。你们可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啊!”
张勇打量陈亚东,对于他和天龙门打赌的事,张勇也有所而闻。只是没想到他本人看上去更年轻,还带着些稚气。身子骨也不高大,更接近于弱不禁风。
张勇指指沙发说:“坐吧!”
陈亚东到也不客气,走到沙发旁,提提裤脚,在高明婶婶仇视的目光中坐下来。张勇回头对她说:“好了,现在当事人也到了,你们商量商量,这事儿怎么处理。”
高明婶婶说:“现在我家那口子还在医院,肋骨都断了两根。医好不知道要花多大一笔钱,以后天晴下雨的只怕还会复发……”
“那是他咎由自取。”陈亚东打断她的喋喋不休说:“虐待亲侄子,这我先不说。还不肯为老人家出钱治病,那可是你妈啊!也不知道你们当时是怎么想的。”
高明婶婶激动说:“谁虐待侄儿?谁不肯给我妈出钱治病了?你到是给我说说,是谁告诉你的。”
陈亚东悠悠说:“人在做,天在看。什么样的德行,我想你自己比我更清楚。”
高明婶婶正想发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改口说:“那是我自己的家务事,今天我是来讨个公道的。打残我家那口子,你说说该怎么处理。”
陈亚东面色一凝,目光顿时变得犀利,似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可洞穿人的内心世界。他一字一顿道:“在说这话的时候,你可考虑清楚了:撒谎是一种非常不好的行为,更何况这里是警察局。栽赃陷害可是要坐牢的。”
高明婶婶脸色一变,心扑通扑通地跳,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陈亚东看在眼里,在她身上,肯定有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高明婶婶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急忙伪装起来,打起精神,坚定地说:“就是你出手伤了我家那口子,你休想抵赖。”
“哼!”陈亚东冷哼一声,转头对张勇说:“局长,栽赃陷害属于犯罪么?”
张勇说:“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这是非常恶劣的行为。情节严重是要判刑的。”
陈亚东看着高明婶婶戏谑说:“听清楚了吗?这是要判刑的。”
可惜,她似乎铁定了心要打屎盆子扣到陈亚东头上,说道:“就是你打的,错不了。”
陈亚东摇摇头说:“看来你是真不知悔改了。”他对袁宏招招手。后者走过来。陈亚东说:“人是他打的吧,当时有很多人看到。”
高明婶婶早就看到袁宏了,可她仍然说道:“不是他,就是你。你们是一伙的。”
“呵,”陈亚东笑道:“我可以去请你们村里的人来作证。到时候,你这就真成了陷害罪。”
高明婶婶一怔,然后有些心虚地说:“请……请就请,到时候你可别赖账。”
陈亚东对张勇说:“人的确不是我打的,我需要人证。”
张勇不以为然,你们谁打的一是一样么?真是麻烦。他说道:“没这个必要吧!”
“有,还请张局长费心,还我一个公道。”
“谁可以证明?”
“她家附近的邻居。”
“好,”张勇对两名警探说:“你们去平乡村一趟。到周边几家找目击者问问当时是什么情况,如果有人愿意,带回来协助调查。”
两名警探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张勇又说:“不管是你们谁出的手,都得解决对不对?”
陈亚东大点其头说:“这是自然。”
张勇问高明婶婶:“你想怎么解决?”
她想想说道:“我要你们给他一个教训,抓起来关押。”
张勇说:“这还不属于刑事案件,情节还达不到关押这么严重。只能是属于民事案件,只要对方愿意赔偿,我们是不会介入的。”
陈亚东说:“赔偿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我不否认。”
陈亚东到是好说话,张勇对高明婶婶说:“他们愿意赔偿,医院费由他们承担。你还有问题吗?”像她就种泼辣的人,无非就是想占点儿便宜嘛。既然陈亚东没有异议,完全用不着麻烦去找什么人证。
可是,令张勇意想不到的是,高明婶婶说:“我不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