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严和钱九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似乎稍有偏差就会招来对方的致命杀招。
这场面足足持续了两分钟,观看的人汗珠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可谁也没挪动半步。但肃希之气已然弥漫开来。
终于,钱九深吸口气,步伐一变,身体仿如离弦之箭,双手持刀,立劈华山直取卫严脑袋。
他快,卫严也不慢,当钱九到他身前只半步时,他脚下一个滑步,身体仿似一个旋转的陀螺,鬼魅般地闪到钱九身侧,手出多出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划向钱九的后背。
钱九反应也快,见一刀落空,立刻意识到不妙,身子一低,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顺着卫严的刀锋滑开,竟未伤分毫。随后,只见他双脚蹬地,滑出去的身子又折回来,刀尖直刺卫严心脏。
卫严从容不迫,手中的钢刀一挥,同时身子一侧,避开钱九的进攻。
‘铛’一声金鸣,钱九的刀身被卫严打偏。他毫无停顿,借力使力,反手一挥,刀锋直取卫严的脖颈。
卫严临危不乱,步子回收,避开钱九这致命一刀。刀锋划过空气,挂着破风声,挑过卫严前额的刘海。其中的凶险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不给钱九收刀的机会,卫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近钱九,手中的钢刀捅向钱九的小腹。
收刀已然来不及,眼看卫严的刀已近其身,钱九双腿蹬地,急速倒退。
卫严得理不饶,钢刀前递,脚步像车轮般飞快翻转,追在钱九身前。
两人退出十多步,这仅仅是在转眼间的事,眼看钢刀越来越近,钱九猛然停下来,手中的刀后擦支地,整个身子向后仰起,同时右脚由下及上抬起。
这个变故太快了!卫严一惊变招已经来不及,只好轻轻跃起,硬着头皮往钱九脚上撞。
‘扑’,这一脚正中卫严胸口,因受惯性和钱九脚上的抬升力,卫严整个身子翻上空中,他手中的钢刀下垂,在半空中呈现出一道弧线,划过钱九的肩膀,挑开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染红了他半条手臂。
“突,”卫严的身子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这一次卫严虽是主攻,但两人半斤八两,谁也没讨到好处。
不等卫严爬起来,钱九选抢攻上去。几个回合下来,他再不敢小瞧卫严,弄不好今天还真难以离开这儿。他有些后悔了,但现在想离开这儿,就必须先打倒卫严。
卫严一个鲤鱼打挺想翻起身,一条腿先横扫过来,不得已,扬起的上身又重新躺回去,向旁边一滚。钱九随后一脚踩在他刚才的位置,没想到卫严先一步闪开,前脚一提,踢向卫严胸口。 躺在地上的卫严难以作出抵挡,只好抓起刀柄横在胸前。
钱九这势大力沉的一脚踢在刀柄上,痛得老脸一阵抽搐。再瞧卫严,整个身子如果发射弹出的炮弹倒飞出去。可想而知钱九这一脚的力量有多大。卫严虎口酸麻,在下落的同时,只见他单手支地,撑起整个身子,腰眼用力,在半空中翻转三百六十度落在地上,滑出三米远才稳住身形。
两人第一轮的交手招招致命,总算是告一段落,就整个过程而言,钱九略占上峰。只是他想在短时间内拿下卫严也不现实。
观战的刘长明咽下口唾沫,心有余悸地说道:“卫严兄弟真是厉害,这些年在外学了不少本事啊!”如果换个位置,他敢肯定自己早被钱九劈成了两半。在他心里,怕卫严被打败,又巴不得他被钱九杀死,就自己除掉一个大敌。
卫信完全没有理会刘长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卫严,眉宇间无不透露着焦急。生怕他有半点儿闪失。趁着他两人休息的空挡,卫信转头对身旁的几名大汉说道:“眼睛都给我放亮了,一旦情况不对,立刻冲上去,绝不能让严儿有半点闪失,明白吗?”
“是,”几名大汉同声答道。
且说卫严和钱九,两人同是注视着对方,没有一句交流。汗珠滚过卫严的脸颊,滑到下巴,由小及大,缓缓滴落下来。
周围的小弟斗志高涨,摩肩擦掌,可没一个敢上。
这样的场面并没有维持多久,卫严率先抖动身躯,打破平静。快如闪电的出刀,寒光乍现!钱九立刀,毫不退却,与之战到一处。
“铛铛铛……”
刀锋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电光火石,险象环生。有了第一轮的交手,对于双方的实力也摸清个大根,这一次交锋,两人再无保留,也无招式可言,完全是混战状态,这是分出胜负的最好方式。
只见场中刀光剑影,两人你来我往。挥,刺,劈,砍运用得淋漓尽致。外人根本无处插手进去,一个不小心就得被绞杀在他们的争斗中。
观站的人们一颗心好像系在他们两人身上,随着他们的出招而狂乱地跳动。一双双眼睛瞪直了,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无不为他们捏一把汗!
等他们再次分开时,两人皆是伤痕累累。腿上,小腹,后背都被挑开无数道口子。此刻的两人就像路边衣衫褴褛的乞丐,又好似地狱里爬出的两只厉鬼。再瞧他们手中的刀,也变得畸形,不再平滑锋利,凹凸不平,更像是一年锯齿。
卫信一阵阵心痛,正想挥手让手下兄弟冲上去,场中先有了变化。钱九喘上两口气,猛然转身,又提刀冲向卫严。
卫严紧紧握着钢刀,目光中已带有凝重。两轮交手下来,他已感力不从心了。现在还站着,完全是受求胜的*支配。
眼看钱九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