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蹙眉道:“东汉大军数十万,孙武、徐晃、关羽三大兵团遍地皆是,怕是早就在北上并州的道路上预设了伏兵。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去并州怕是没有去安息把握大,我意已决,休要再劝!杜先生若是愿意随我西去,便一路随行,若是不愿意去大夏,便就此分道扬镳!”
杜如晦叹息一声,在马上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李将军请自便,杜某手无缚鸡之力怕是到不了西域。”
李文忠也不勉强,策马扬鞭,只带了三百余骑随从撇下身后的将士,顺着小道朝西北方向的榆麋逃窜,准备走凉州前往大夏。
杜如晦跳下战马,躲进草丛之中把早就准备好的樵夫衣衫穿在身上,顺着灌木丛朝不远处的一座村庄全力逃命,一路上小心翼翼,天黑的时候竟然从战场中逃了出来,心中连道侥幸。
杜如晦稍作休息,继续连夜向长安方向逃窜,一夜下来徒步狂奔了五十多里路程,腹中饥肠辘辘,便在一座小镇的早点摊上吃几根油条,喝一碗豆浆充饥。
吃饱喝足之后,杜如晦便伸手在袖子里摸索,却是空空如也,提前准备好的钱袋子早就不知所踪。估计是昨夜逃命太急,不知何时丢失了!
“掌柜的,昨夜在山上遇见强贼,逃命太急丢了钱袋,可否暂时赊欠?该日定然双倍奉还!”杜如晦双手抱拳,试着和卖油条的夫妻交涉。
这卖油条的夫妻却并不好说话,婆娘抓了杜如晦的衣襟嚷嚷道:“到处兵荒马乱,哪个赚钱容易?你这厮竟然跑来吃白食,看我不把你拉去见官!”
“不就是一顿油条么,你这婆娘说话实在忒难听!”
一个相貌黝黑,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拍案而起,从怀里掏出几枚钱币丢进了油腻腻的钱箱中,“我来替这位兄弟结账,你们夫妻日后切记人有落难时,得饶人处且饶人!”
杜如晦感激涕零,上前一步抱拳致谢:“多谢这位……”
话未说完,杜如晦大惊失色,一时间就连嘴巴也无法合拢,站在面前的这个黑大汉不是给关羽扛刀的周仓又是何人?
“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这不是撺掇着刘寄奴造反的杜如晦么?”周仓大叫一声,伸手抓住了杜如晦的双肩。
杜如晦在关羽麾下做了三年的参军,而周仓又给关羽扛了多年的刀,因此两人知根知底,不说化成灰都认识,但当面寒暄却是瞒不过周仓,被一眼就认了出来。
杜如晦力气远远不及周仓,被抓住双肩之后再也挣脱不得,只能苦笑一声:“杜某猜到了开始却没猜到结局,看来我杜如晦命该如此啊,罢了,罢了!”
周仓解开杜如晦的腰带把他双手反绑了,仰天大笑道:“我正打算去陈仓投奔君侯,给他重新牵马扛刀,正愁没有礼物献上,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撞上你这个叛徒,真是上天送来的厚礼!”
当下周仓把杜如晦横放在马鞍前,翻身上马离开了小镇,奔陈仓方向寻找关羽大军去了。
朱棣带着数百随从向北狂奔了一夜,逐渐进入杜阳境内,在生火做饭的时候忽然想起一桩事情来:“对了,我的行囊中有一个父亲赠送的小箱子,说到了危急关头可以保命,之前一直没有打开过,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此刻不打开看看,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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